老五又逃課了,在我的記憶中,這可不是老五第一次逃課。老五第一次逃課的理由很充分,說是鬧肚子,實際上是去國美買手機了。第二次是他的發小來天津找他玩,他陪著發小在津城轉了個遍。這次逃課也是有原因的,不說大家也會猜到,準是和心愛的小女友一起去哪兒happy了。要說起老五的小女友,那可不是外人,和老五一個係,雖說不上是校花吧,但也比校草強,也曾令英語係的全體男生魂牽夢縈。小女友在一班,老五在二班,每逢係裏上大課時總能碰見。孰不知老五使了哪般神通,能夠全盤擄獲小女友的芳心,這可是宿舍哥幾個兒睡不著覺都想知道的秘密。老五在宿舍排第五,所以大家都叫他“老五”。老五家在河南農村,人長得黑點兒,雖相貌平平,但整天戴著個寬邊眼鏡,看上去顯得很斯文,也頗有女人緣。再說說這小女友,名字很有特點,叫唐超莉,乍一聽上去,很像“糖炒栗子”,夠哏兒的。唐超莉是山東人,從地理位置來看,和老五算是“鄰居”,兩人說的方言也頗為近似。總之,兩顆青春萌動的心,悄悄走到了一起。唐超莉和別的女生不一樣,特別善解人意。有一次,老五有事管唐超莉借錢,這也不奇怪,大學生應酬多,花費也高,口袋裏囊中羞澀也是常有之事。關鍵是唐超莉的一句話,彰顯了女孩的寬容與大度。她告訴老五,她借的錢先不著急還,把欠別人的錢先還完再說。您瞧瞧,現如今,像唐超莉這麼善解人意的女孩兒還真不多見,稀有程度堪比國寶大熊貓。唐朝莉這句話,說得老五心裏熱乎乎的,每逢宿舍哥幾個兒小聚,老五都要把這事兒陳述一遍,幾位兄弟霎那間對老五肅然起敬,無比崇拜,紛紛向老五討教戀愛秘笈.老五故弄玄虛,用手捋了捋幾根為數不多的山羊胡,深沉的說:“這個嘛,你們每人交200元學費,我給你們辦個班,下周一開課!”哥幾個齊呼:“我勒個去!暈!”愛情的魔力可真不一般,熱戀中的老五,整天笑嗬嗬的,看見熟人就主動打招呼,跟中了500萬似的,很是春風得意。俗話說,天有不測風雲.唐朝莉高中時的前男友突然找上了門,這下可有好戲看了。唐超莉前男友來的那天,老五正跟宿舍的哥幾個兒一起在食堂用膳。老五正給大家講笑話,唐超莉和一位陽光大男孩有說有笑,從食堂正門走進來.老五身子背對大門,啥也沒看見。這時,老大用胳膊捅了捅老五。老五問,你捅我幹什麼?老大衝老眨了眨眼,你往後看。老五一回頭,一臉驚詫,那表情很意外,又有一絲不解。老五仔細“偵察”了一會兒,終於按捺不住自己的暴脾氣,從桌上拿起一杯雪碧,衝將過去,還沒來得及等唐超莉解釋,潑了唐超莉一臉。唐超莉忙質問,你幹什麼?老五說,你自己心裏明白!說完,扭頭而去,還真有點壯士一去兮不複還的感覺。這點兒小插曲,給老五和唐超莉的愛情打上了一個重重的問號。唐超莉晚上躲在宿舍裏偷偷地哭,幾個要好的姐妹齊上陣輪番勸解。“行了,當初說你不聽,非要和他處,這回死心了吧?”李娜說。“小莉啊,別哭了,多大點兒事!不行就分手,比他強的有的是,到時候看他後不後悔!”大姐說。“大姐,你是沒看見,他那天那樣,差點兒把我吃了!”唐超莉梨花帶雨,滿是委屈。大姐真不愧是大姐,愣用自己的三寸不爛之舌把唐超莉的眼淚照單回收,宿舍才算恢複了平靜。雖然眼淚沒有了,但唐超莉還是覺得委屈,非要老五打電話道歉不可。他不打,她就坐那死等,手機停留在鬥地主的頁麵,心裏暗暗自語,這次非跟你丫死磕不可。老五事後從宿舍大姐那裏知道,那個陽光帥氣的前男友,並不是來挖牆腳的,隻是放完暑假從老家返回學校時,在同一列火車上偶然遇見了唐超莉,兩人互留了聯係方式,這次隻是來學校看看她,沒有別的意思。老五這才如夢初醒,一個勁兒地向大姐說對不起。大姐說,你跟我道歉沒用,你得和小莉說,找個時間,誠誠懇懇道個歉,小夥子麼,你得拿得起放得下。老五立刻撥通了號碼,話筒那邊傳來熟悉的聲音。老五是河南人,很健談,先是態度誠懇的承認自己的錯誤,而且很快拿出道歉的最好方式,決定請唐超莉去星期五餐廳一起吃頓西餐,以表悔罪之心。俗話說,要想抓住女人的心,得先抓住女人的胃。這頓大餐對於兩個從農村走出來的大學生來說,著實有些奢侈。奢侈歸奢侈,兩人的感情也隨著高熱量的釋放而迅速升溫,走進白熱化的狀態。一轉眼夏去秋來,大一的時光離我們而去,大二的曙光在向我們招手。一開學,班裏傳來了爆炸性新聞,老五和唐超莉在學校附近的小區裏租了個房子,過上幸福的二人生活。那時,大一宿舍裏的原班人馬早已作鳥獸散,都嫌宿舍管理太嚴,大部分同學都到校外租房,隻剩下我和本班幾位“單身貴族”以及學弟們還在宿舍裏住,所以一切消息均來自於傳聞。不過,這小道消息並非空穴來風。老五的課是上得越來越少,一般一個星期能見他一麵就已經很幸運了,唐超莉也同樣玩起了失蹤。我由此得出一個道理,大學裏的**生活是多麼美好啊!老五和唐超莉雖然不上課,每次考試卻從不缺席,而且門門功課都能過。這不得不令人折服,愛情與學業是成正比的。有時,我在外麵也能碰到這對甜蜜的小情侶,免不了上前和老五寒暄幾句,唐超莉則靜候一旁,默不作聲,像一隻溫順的小貓。等我們聊完,倆人手挽著手,消失在春風沉醉的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