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氣驚變。又是一係列的曲折的變化。嗩都回頭看放在地上被點了穴道的文若蘭時,哪兒還有人的蹤跡,不翼而飛了。唆都先點文若蘭穴位時,用的是隔空點穴的指力,心情狂喜之下,未點中文若蘭的穴道,指力點到的是文若蘭穴位附近的經脈,指力也沒及到穴位上,氣血一時受阻,文若蘭跌倒在地。還有一個原因,文若蘭的身體經過二十幾日的調息,已於唆都印象中的久不沾湯水弱小姐有了很大差別,文若蘭為化裝,貼身又多穿了幾件衣服,身體看上去,胖了許多,所以唆都指力未及點中穴位。所以文若蘭不見了。
醒來之後,暗暗調息一下氣血,運氣悄然起身,趁大家的注意力集中到天劍與阿合馬身上時,退到圈外,烏龍蓋血身旁,照顧揚子江與紅花去了。
文若蘭已隻能看見揚子江和紅花並排躺得直挺挺地,規規矩距,劍很整齊地放置在手前,閃閃發光,他們看來很安詳,滿足,都另有一種安詳,滿足中的威嚴。像生前出征時的將軍。
黑水穀中這一群於生命淡泊的江湖好漢,誰也不曾注意到他們的死。他們看者生命旺盛時二場曠世決鬥,雖然隻有兩招。“天罡七鬥”“無影遁”,他們看得津津有味,之後是另一個生命的消失。
烏龍蓋血不明白主人他不起來撫mo輕拍它的脖頸、長鬃。
文若蘭的真正身份不知怎麼忽地讓人知道了。群雄情憤振奮,自動聚攏在文若蘭的身後。台上成三足鼎立之勢。文若蘭和天劍代表南宋,赫旭和唆都代表大元,七大門派組成武林盟。
天劍的身份已不言而喻。揚子江的一聲“師弟”,文若蘭的神情。讓他在江湖豪客心目中的地位芝麻開花一般節節高。他手中的“天劍”以及以往對於他的傳言又在許多人的心頭留下陰影。文若蘭察覺到大夥對天劍的疑惑,於是說:“天劍機緣巧遇‘天劍’習得武功,他的師傅不可能是昔日黑水穀穀主天劍。昔年黑水穀穀主天劍在七大門派精銳圍剿之下還能活到今天嗎?”說著麵對七大門派掌門問。七大門派掌門各點了一下頭,公推少林寺不空大師為代表說:“不可能,根據本門前輩說,當日黑水穀穀主天劍受重創已達奄奄一息地步,隻僥辛逃得一命,絕對不會活到今天。”文若蘭繼續說:“黑水穀中昔年一役,今天追究當年的是非曲直已沒有多大意義。很難說當年是黑水穀穀主天劍為魔,禍害武林。當年的各大門派就像今日的七大門派及各門派一樣,也是有緣由的,身不由己是嗎?”這幾句話文若蘭說得很隱晦,在場各門派主要任務全都聽明白了。也許他們的前輩當真如同他們今天受到的壓製一樣,來自遼邦或是金國方麵的牽製了。當年他們也為門戶不至於滅亡或門派某些主要人物的生命殘跡了?文若蘭見各門派中並無人答腔,接著說:“武功學自誰不重要,要看拿學到的武功用來幹什麼,出於武功是怎樣的重要嗎?那一門派的武學不是當年劍派主人及曆代祖師集天下武學於大成的?”一席話說得所有人綿綿相,不再言聲。
一直站在一旁的水族三大長老見眾人把目光盯向場中的唆都等人,走到文若蘭和天劍身旁說:“三小姐,天劍少俠,揚將軍和紅花二人臨死時特地囑托,不要殺害他們幾人,也不能殺了他們。因為時機未到,天下武林中人,一半已投靠他們,如若他們一遭殺害,那些人怕回乘機亂來,到時局麵會更不好控製。天劍,這是你師兄的信物。”說著,打了一個隻有揚子江和天劍懂得的暗記。
“天劍,你師兄的仇你也報了,阿合馬也死了。完成你師兄的最後一個心願吧?”
天劍突然拔出“天劍”,出人意料地用功把劍祭上了天空,藍天之下一道奪目亮光飛向太陽。
夕陽西落,空空蕩蕩的黑水穀中,師傅踟躇著穿過揚子江和紅花二人的墳前,嘴裏含糊不清的說叨:“我還要守住一位將軍,我還要守侯‘天劍’”。
暗影中,墳前烏龍蓋血的身影顯得格外高大。夜風吹過,訇然一聲,什麼也沒有了。一個塑像清晰地立在光和影中間。
太陽光又刺入眼球了,一柄劍齊柄插進石頭,插在石縫。閃閃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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