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衍父子的一番話,讓眾人的心情都緊張了起來。不過既然已經避無可避,一行人便趕緊準備,起錨前往南極,這塊冰封的大陸。
隨著船逐漸向南行駛,海麵上的浮冰愈來愈多。由於冰川的融化,導致此時南極的冰蓋已經出現了大麵積的坍塌,坍塌而成的細小浮冰,一直向北蔓延到了智利沿海。郵輪穿過浮冰時,冰塊在船體上碰撞,發出叮叮當當的聲音,讓人無法入眠。如今在船上已經可以看到遠處巨大的冰蓋,空氣也已經變得冰冷無比,直向人的毛孔裏鑽。離沉嶽披著羽絨服,扶著船舷眺望著即將抵達的南極半島。
南極半島是最接近南美洲的一條狹長的半島地帶,分布著許多國家的科考站。自從地質變化後,各國都相繼撤回了自己派在南極的科考隊,如今半道上,已經成了無人區,離沉嶽他們計劃先在南極半島上進行休整,順便查看一下各科考站裏是否還有可以使用的裝備器具,再向南極內陸深入。
離沉嶽一行打算前往孫南洋之前的昆侖科考站,從孫南洋尋到戒指的那個地點繼續進行鑽探工作,看看冰蓋下究竟有什麼。如此一來,他們就必然會橫跨過整個南極大陸,也就增加了遇到黑衣部隊的幾率。而以他們目前的裝備如果小心前行,卻無法在冰原上維持那麼久的時間,隻得鋌而走險,希望能夠借著極夜的到來,不被可能存在的武裝力量發現行蹤。
由於郵輪不是破冰船,所以穿過了德雷克海峽之後不久,隨著融化的浮冰愈來愈多,便無法再繼續坐船前進了,郵輪隻好在半島北部的沙爾科島附近海灣中下了錨。因為船上沒有取暖設備,所以眾人乘直升機,全部轉移到了岸上的賽普爾站內。這個科考站海拔1127米,是島上為數不多的常年考察站之一。這裏的位置距離南極點不近不遠,可進可退,有利於他們接下來的一係列行動。
飛機飛在空中,雖然飛得很低,但由於距離極夜還有一個月,而又是剛進入南極圈,所以還是能夠清楚地看到,遠方高原上那條撕裂了整個南極冰蓋的巨大裂隙。孫南洋告訴他,這條裂隙,比他們當時鑽探時看到的,要變寬了許多。如今裂隙沿著大陸中央地勢高峻的橫貫南極山脈向東、西南極洲四散開去。
這條山脈從維多利亞地延伸到威德爾海,總長度超過了3000公裏,是地球上最長的山脈之一。如今,大大小小的裂隙如同植物的根係,沿著整條山脈將整個冰蓋撐得支離破碎,而破碎的冰蓋,則順著橫貫南極山脈向東西兩側緩慢滑動,露出了沒有積雪的黑色山峰。他們所處的西南極洲,多為山巒穀地,受到影響更為嚴重。若是想去到位於東南極洲的昆侖站,一路上可以說是困難重重,危機四伏。
幸運的是,賽普爾站內的雪地車並沒有被轉移走,還有很多越冬時用的食品油料,以及出行必備的雪地摩托和方木。可能美國人一開始就認為,用不了多久科考隊就能夠重回南極,誰料他們一去不回,卻給離沉嶽一行留下了些寶貴的資源。
一行人將石伯、穆母安置在了站中的醫療室,由櫻子繼續照料。威爾雖然燒傷麵積大,卻是潛度燒傷,經過一個多月的修養,傷口處均已經長出了新的皮膚,已經可以正常活動。隻是他皮膚上燒傷留下的疤痕永無消褪的可能,皺皺巴巴地有些恐怖。
清點了人手後,眾人分配了各自的任務。由於時間、物資和油料緊張,所以他們決定,隻能采用邊探索,邊前進的方法,由經驗豐富的孫南洋和老李分別做領隊,駕駛兩輛雪地車,帶領離衍、營梓榮同離沉嵐共計五個男人,兵分兩路出發前往昆侖站。威爾傷愈後,也堅持要跟著一起去,無法,營梓榮隻得讓威爾加入,同自己一隊。而由於終於有了固定的室內據點,在其他人外出的同時,則由櫻子來協助顧穆煜曦和離沉嶽,讓他們在“窺”中繼續尋找石碑的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