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高興過了頭,居然沒注意到,府外那豪華氣派的車馬,而陳管家在打量我一番後,就對月夫人提出了請求,要請我去一趟郡主府。我和月夫人都十分吃驚,紫玨郡主,不是已經好了麼?
陳管家笑道:“原本已無大礙了,這兩日,卻又重了些。宮裏的靈秋姑娘也在,長公主有令,這郡主屬馬,靈秋姑娘屬猴,這樣反反複複的,是衝撞到了。長公主問過巫師,須得有屬羊的最好。我已經打聽到了,月小姐不就是屬羊的嗎?這就是天意啊。”
蓮生已接過我手中的東西,月夫人揮揮手讓她退下。月夫人說道:“墨淵也才剛好,怕過了病氣給郡主啊。”
陳管家說道:“這無妨,郡主病得更厲害,自然不怕月小姐身上的病氣。再說我看月小姐,唇紅齒白,精神不錯,已然康複了。請夫人賞臉,讓小姐跟我回去,在下也好交差。”
我看著月夫人,月夫人也無可奈何了。她派人將蓮生叫過來,又讓心兒拿了兩件披風過來,恐夜間寒露重。陳管家微笑道:“夫人不必擔心,郡主府上,什麼也不缺,隻要月小姐好好為郡主醫治,長公主也必大大有賞。”
我已然被架在火上烤了,隻得迎著頭皮而上。真是樂極生悲,要是我今日不出門,想必也能逃過此劫。那紫玨郡主到底得了什麼病,竟如此難治?我的心裏,也不由得七上八下的。我與蓮生在車內,漸漸入了夜,一股寒意逼進來,我握著蓮生的手,說道:“早知如此,當初,唉。”我裝了這麼天,卻是功虧一簣,該來的,總是逃不掉的。
蓮生輕聲說道:“小姐,你的手好涼,我替你搓一搓。”蓮生將我的手放在自己懷裏,一邊哈著氣,一邊搓了起來。馬車一路前行,大約一個時辰後,終於到了郡主府。
還未下馬車,便覺外麵燈火明亮,人聲四起。我和蓮生下來以後,由陳管家引領著,先見過了長公主,長公主已是一臉疲態,看來紫玨郡主的病,確實十分嚴重。長公主高高坐著,神色卻十分悲傷,對我說道:“月小姐,夜裏叫你來,真是對不住了。隻是白日我就派管家上門了,卻未尋得你。我雖兒子有好幾個,卻隻這一個女兒,為人母的心情,願你能體諒。”
長公主如此說,我連連答應著。長公主令丫環將我帶到紫玨郡主的閨閣,一進屋,一股沉鬱華麗的氣息撲麵而來,我幾乎昏眩了。我連忙命人打開窗戶,丫環說道:“不可,有風進來,會凍著郡主的。”
我說道:“若不開窗,我便也不知如何醫治了。”
丫環見我態度強硬,隻得開了一半的窗戶,臉上極不情願。紫玨郡主一直昏迷著,我看過前幾日靈秋為她開過的藥,也不什麼不妥的地方。紫玨郡主這是風寒入邪,引起的疾症。昏迷狀態中的紫玨郡主,倒是有著一種從未見過的安詳,像是睡熟了一般。
我為紫玨郡主把脈,一把脈,也和我先想到的差不多。既然如此,為何這樣並不算難的病症,靈秋卻無法醫治好呢?看來這一切並不簡單。過了一會兒,我又為紫玨郡主把脈,一旁的丫環露出不屑的神色,好像在笑話我,連脈都診不好,不是庸醫是什麼?
我問丫環,這兩日可給郡主吃過什麼藥?丫環答還是靈秋姑娘開的藥,我說道不必再吃了。先停兩日。丫環不屑地笑著,說道:“月小姐若是開出了方子,自然可以斷了靈秋姑娘的藥。否則,郡主要是有性命之險,又該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