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足足哭了有半個時辰之久,靠在他懷裏,淚水把他的衣襟打濕,冰冰涼涼的觸感直擊他的胸口。斷斷續續聽得她的抽噎聲,白君懿喚著:“君兒。”
“恩。”聽到聲音,她伸出手抱住他的腰,她內心深處有那麼一道聲音一直在呐喊著:抓住他,抓住他。於是她便抱住了他,從他溫暖寬厚的胸膛感受到的安全感,是那麼的珍貴。
“今後好好待在我身邊好不好?”那日見她離去,背影那麼決絕,讓他連追上去的勇氣都沒有。
“白君懿,我已經回不去了,你必須得照顧我一生一世啊,否則我就隻能找別人了。”她潛伏在他的胸膛,蠕動了一下腦袋,把臉頰上的淚痕統統擦在了他的白袍子上,嘴角惡作劇一般的彎了彎。
“我答應你,君兒,我會照顧你一生一世。”他錯愕了一會,低頭非常堅定的看著她烏黑黑的頭頂,篤定的說。
抱著她的手緊了緊,心像被灌了蜜一樣的滿,一樣的甜膩膩。
“但是君兒,你也要答應我一個條件。”甜蜜了才沒一會兒,白君懿又攏了攏眉頭,瞳眸閃爍了一下。
“說來聽聽。”
“君兒心中不要有仇恨好不好?殺你父母之仇我自當替你報了,我不想君兒被仇恨束縛。”他剛毅的臉,輪廓逐漸泛起了一絲哀傷。
褚麗君微微仰頭看了他一眼,心裏不是因為聽到甜言蜜語而高興,反之有些微微泛疼。
她沉默思索了良久,才慢慢的歎了一聲:“好,我答應你。”
如今她也不知道該怎麼做,內心告訴她,好好待在這個男人身邊,他會替自己擺平一切。
綿綿巫山,險峻叢生,每隔幾處都有紫獄閣的殺手潛伏放哨,一旦發現有人入侵,他們便裝鬼把人嚇跑。
朝皇二五八年過去,迎來了新的一年,這新的一年剛剛開始幾日,朝廷動蕩,禦醫宣布慶豐帝中毒一月,不治西去。
太後受到打擊昏倒病重,琰睿王主持大局,宣布舉國哀送慶豐帝,素食一個月。
頓時整個燕京乃至整個朝皇國每一個角落都彌漫著悲傷的氣息,彙聚成一條條悲傷的河流,淹沒悲傷的百姓。
所有的紅綢喜慶皆換成了白布條,紅衣服換成了白衣服。皇宮中所有的宮女太監哭了三天三夜。
第四天慶豐帝的棺木被移出了皇宮,送殯隊伍還是由琰睿王在前領路。褚麗君與白君懿坐在聚風樓的二樓雅間上,看著外麵畫麵。
聚風樓現在已經成了一間酒樓,基本的格局也沒有發生變化。坐在二樓雅間依舊能夠把街上的風景一覽無遺。
皇甫琰的表情很悲戚,點點幾滴淚珠掛在那張英俊的臉上,騎著一匹黑色的馬,眼瞼底下一直看著地上,在外人看來,他是真的很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