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門關上,太醫緊縮眉頭非常嚴肅的坐在龍chuang旁邊,時不時的給皇甫慶把把脈,翻翻眼皮看看狀況,另外還有一名皇甫慶的貼身太監守著。
屋外雨逐漸小了一些,屋頂上白君懿慵懶的伸了伸腰,瞅著時辰也不早了,提氣運著輕功翻越而下,一身黑色,巧妙如鬼魅一般,僅僅在收尾眨眼的瞬間他便漫過敞開的窗戶,跳躍了進去,隨即射出一枚銀針至太醫與太監的身體內,躲藏暗處稍等了片刻,兩人便頻頻倒下,了無知覺。
白君懿這才走到龍chung旁邊,鬥笠把他俊帥的臉遮了一半,他低著頭,凝眉看著毫無生氣的皇甫慶,這張臉與他有著幾分相似,本該他們是極好的一對兄弟,全部都因為那一件事變了樣。
沒有多加去想,白君懿從懷中拿出一個瓷瓶,坐在chuang頭,掀了掀皇甫慶的眼皮,從他紫紅色的嘴唇與眸子中的白色看來,是中了玉花毒,玉花毒不會立即要了人的性命,但是會讓人迷失了勃勃的生氣,昏迷過去,隨而在昏睡中慢慢地失去呼吸。
因為皇甫慶的身份特殊加之也經常會遇到各種刺客,於是對下毒這類的也有所防範,在得知自己中毒的時候第一時間便用內力壓製了毒性,隻是在沒有解藥的情況下,他也挨不過去昏睡了。
白君懿一手捏著皇甫慶的下顎稍稍用力便讓他的嘴巴張開,繼而從瓷瓶中倒入一顆藥丸。這藥丸不是別的,正是玉花毒的解藥。此番潛入皇宮,他不為別的,單純隻為了替他解毒而已。按理說他們是仇敵,皇甫慶中毒他應該最高興,是奪回一切的好機會,而且他也確實是因為他中毒才急急忙忙從荊州趕回來。
幫他運氣催發解藥的藥效,一盞茶的功夫,皇甫慶嘴唇上得紫紅逐漸褪了一些,而屋外想起了敲門聲,白君懿看了看倒在地上的兩個人,特意的壓低了嗓音,顫抖著聲線極力裝作太醫的聲音。“是誰?”
“稟大人,奴婢是給皇上送藥的。”一道同是顫抖害怕的聲音傳來。
“恩,先放在門外吧,皇上如今不得吹風。”白君懿捏著嗓音繼續回話,豎起耳朵聽得外麵托盤放在地上的聲音,隨後離去的腳步聲。後他繼續查看皇甫慶的情況。
瞅著,也過去一炷香的時間了,玉花毒的解藥也該生效了,果不其然,下一刻,便看見皇甫慶顫抖著睫毛皺了皺眉宇,緩緩睜開了眼,那同是墨色的眸子喊著意思病態的虛弱,再看見白君懿時微露驚訝,卻也沒把他當做刺客的大叫“護駕。”
他好歹也是坐上帝王之位的人,定力自然得有,還有處變不驚的心態,與聰慧的睿智,知道自己中了玉花毒,昏睡過去的前一刻便知自己可能會就此永遠醒不過來,可現在醒過來了,第一眼看見的還是白君懿,心下頓時又明了,他救了自己。
“你醒了。”簡單的一句問候,帶著一絲堅硬與冰冷,白君懿站起身,側了個身,在鬥笠的遮蓋下,皇甫慶看不清他的表情。
皇甫慶動了動身,暗自想要運力,被白君懿看穿。“你的毒剛解,不宜運氣。”
“你為何要替我解毒?”他們可是敵人,他應該是恨不得自己死掉,怎麼會跑來替他解毒,這麼好!莫非他有什麼計劃?
白君懿抬手撫了撫下巴,似是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為何要救他,從而開始思考原因。皇甫慶也耐心的等著他回答。
一會兒,白君懿才悠悠的放緩了聲音。“你若不想被控製,若想逃離,我可以幫你。”他不明說原因,卻好似有意思要與他聯盟,好像,他看穿了他所有的事情一樣。
皇甫慶麵露訝異之色,聰明人都可以聽出他話語中的意思。而他也不是一個愛裝蒜的人,皇甫慶眉頭緊鎖,到底自己還是低估了這個大哥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