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塔算淡定的了。
一進酒吧就看見紀少白狠狠地打了冷安冥一拳,慕辰急忙衝上去攔住紀少白,夏塔給不二周助打了電話。
“冷安冥!你鬧夠了沒有?因為你一個人連累這麼多人,你煩不煩啊?”紀少白有些不耐煩了。
今天是裘冰的忌日,他在這裏喝酒喝到胃痛,還上了另外一個女孩子的心,順帶著他們也不得安生。
“紀少白……”冷安然有些看不下去了,問老板要了一個冰袋,就敷在了冷安冥臉上。
冷安冥一隻手擦了擦嘴角的血跡,另一隻手捂在胃部,什麼話也沒說。
“安冥,別做愚蠢的人。”夏塔伸手拍拍冷安冥,眉頭緊鎖。
“怎麼回事?”跡部景吾回頭撇撇慕辰。
“這件事情說來話長,你還是讓夏塔回家解釋給你聽吧。”慕辰搖了搖頭,“小白你也冷靜點。”
紀少白停止掙紮,沒有繼續說話。
“你的痛苦我們都可以理解,但你用自己的感情去傷害一個深愛著你的女生,真的是很不應該。換位想想,若你在裘冰——不是她,在裘冰心裏隻是一個替代品,你會如何?”夏塔淡淡的問。
“我不想說這個。”冷安冥別開臉。
“顧此失彼啊,安冥!”夏塔沒有繼續強求,歎了一口氣,勸道。
跡部景吾上前一步拉住了夏塔,示意她跟他出去。
“怎麼?”夏塔看著跡部景吾,不解的皺了皺眉頭。
“本大爺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跡部景吾低頭緊縮著夏塔的眸。
“此事說來話長。”夏塔搖了搖頭,“但我還是長話短說。”
夏塔走到一邊的樹旁邊,踹了一腳樹幹:“裘冰和冷安冥在初三的時候開始談戀愛。他們兩個是同桌,我安排的,冷叔叔讓我找個人幫助安冥提高成績,我就把成績最好的裘冰放在他身邊幫他補課。這麼一來二去的,兩個人就開始交往了。他們兩個的感情很好,從沒吵過架,彼此的父母也都不反對。但是裘冰在高二的時候得了骨癌,本來說的好好的隻要好好治是沒問題的,可是骨頭上的腫瘤越來越大,終日的疼痛折磨著裘冰,裘冰最後還是帶著痛苦離開了人世。”
“可你們現在都是高一。”跡部景吾直勾勾的盯著夏塔——他沒有說謊。
“你相信嗎景吾?我來自另外一個世界,那個世界裏沒有你們,隻有我們,連夏亞也不存在。在我們的三維空間裏,你們隻是動畫片裏的人物,是二維空間裏的命運已經被設定好的人物形象。不論是誰,我們都知道、都見過。”夏塔微微一笑,“而實際的我,現在應該是19歲。”
“本大爺才不相信什麼穿越,才不管你說真的假的,你若是敢離開本大爺,本大爺一定不饒你。”跡部景吾眯了眯眼睛,把夏塔全在自己的懷裏,一隻手撐在樹幹上,月光下,他的眸子上閃著幾絲亮光。
“我能不能回去還是一碼子事,先不談這個可以嗎?”夏塔無奈的勾勾嘴角,“你做好心理準備,我們隨時有可能在一瞬間消失。”
“拿本大爺就24小時監視你,一刻也不離開你的身邊。”跡部景吾繼續說道。
“……隨你便。”夏塔別開臉,從跡部景吾的手臂下鑽了出去,“說實在的景吾,我們真的不屬於這個世界。你不覺得奇怪嗎?單憑我一個人的能力青學怎麼可能奪冠?我說過這是被設定好的劇情,而你們現在的生活我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我隻是跟著這個時空在活動。”
“還有,關於水橋金雅的那封信,我沒動過,管家給我之後我幫你塞進床頭櫃裏了。”夏塔說完,朝酒吧外麵走時看見了不二周助,對他說了一聲“把你家紀少白帶走”就頭也不回的出了酒吧。
當跡部景吾跟上去時,前方五十米處的夏塔卻回了頭:“別跟上來,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消失在拐角的夏塔的身影刺痛了跡部景吾的眼睛。街上的燈紅酒綠、繁弦急管此時似乎已經不算什麼了。
跡部景吾不知道到底自己哪一點做錯了,他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永遠也打不開夏塔心中的枷鎖。
她不愛自己?不,那又怎麼會心甘情願的和他在一起。
她愛自己?不,若是如此她不會這麼狠心的不念舊情。
跡部景吾發現自己從未了解過夏塔。
這些日子他隻顧著給水橋家一個滿意的答複,卻忽視了夏塔。
她從來都是聰明的,她知道自己的存在是對跡部景吾的一種壓力、是跡部景吾的累贅。
跡部景吾真的沒有跟上去,他知道自己一旦跟上去,他們就真的沒有可能了。
顧此失彼。
真的是這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