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王越朝兩人點了點頭。隨後轉頭看向馬超,準確的說是看向馬超腰間的劍鞘,開口道:“三十年前被我殺掉的那羌族可汗是你什麼人?”
馬超眼中忌憚之色一閃而過,但麵上未露一絲怯色。昂然道:“乃是我外祖!”
王越哦了一聲又問道:“你此番前來可是為報仇而來?”
馬超高傲道:“我外祖在帳中被你單槍匹馬所殺,千餘騎追擊而出又被你在草原上殺的屍橫遍野,我外祖輸的並不冤枉!草原上最敬英雄,你為族人報仇本來就是天經地義!你我之間談不上有什麼仇恨。”
“那你為何來此?”
馬超將腰間那口劍鞘捧起,小心翼翼地撫摸著。沉醉道:“當初你被追殺之時隻餘下這一劍鞘。我母得之,日夜觀看,隻為記住這殺父之仇,沒想到竟然發現裏麵暗藏一套絕世劍法!我母在我三歲時就將此絕世劍法傳授與我,十五年後我憑此劍法打敗草原上所有勇士,橫掃各個部落,被人敬稱神威天將軍!但近日我感覺到了劍術已經到了瓶頸,因此我孤身從西涼來中原,就是想看看創造出這套絕世劍法的主人所在的地方是什麼樣子的。”
說道這裏馬超歎道:“可惜讓我大失所望,這中原酒囊飯袋居多,盡是些稀鬆平常之輩,連我一合之敵都無。”隨即興奮道:“所幸遇到了你們師徒,總算是不枉此行了!哈哈!”
王越平靜道:“當初我在草原殺散百餘人後又遇到狼群,拚死一搏下,心有所感將這些時日搏殺的劍招記於絹上,藏在劍鞘之中,沒想到中途遺失後竟然到了你的手上,真是天意如此。不過這劍法乃是我當初我獸性大發,殺意盈胸時創出。因此此劍法大異於常人,融入了狼的野性在其中。出招狠辣不留餘地,各種奇招怪招層出不窮,這是一套為殺而殺的劍法,長期練習會讓人心性大變,變得殘忍嗜殺。”
龍振俠聽完心道:“難怪這劍法使得如同野獸一般,整個人又是翻筋鬥,又是拳打腳踢的,怪異的很。狼在戰鬥時會跟你一板一眼的嗎?而這劍就是相當於是狼的爪牙。”
王越繼續道:“幸好你乃是一個學武的奇才,在學習中不忘加入自己所學所悟,才沒有被這套劍法隱藏的獸性所控製,反而駕馭了這套劍法,演變成了你自己獨有的劍法。”
被王越這個劍神誇讚,馬超並沒有絲毫的得意,緩緩道:“在我十歲那年我變得正如你說的那樣心性大變,出手毫不留情。一次在練習中竟然差點殺死了我的胞弟。當時幼年的我以為真的殺死了我的弟弟,惶恐的我孤身一人逃到了荒野中。在那裏我碰見了一個奇人。那人竟然豢養著各種野獸,與野獸為伍。不管是弱小的蛇、鷹、老鼠還是凶殘的狼、豹子、老虎、狗熊都對他服服帖帖的,宛如子女一般。”
說道這裏馬超臉上流露出回憶的神色:“那人收留了當時饑寒交迫的我,還教授給了我禦獸之術。而我也在與那些動物的接觸之中漸漸忘記了練劍這回事。你知道嗎,那是我從小到大最為快活的時光。”
馬超的臉色漸漸變的鐵青,右手不由自主地抓緊了劍柄。“直到有一天一個陌生人來找他。兩人不知道說了些什麼,突然那陌生人將他刺傷了。我看到那血突然發起狂來,抓起劍就衝了上去,將那人的手臂砍了下來,就在我的劍要將那人的喉嚨刺穿時,倒在血泊中的他抓著我的腳,求我放了那陌生人。這時我才知道那陌生人竟然是他的兒子,為了學會將野獸馴服的如臂驅使的本事竟然弑父!”
龍振俠聽到這裏心中也是極其憤恨,沒有母親的他被父親養大,即將成人之際父親卻患病死了,這是龍振俠心中最大的痛楚。
“我按照他說的放那個連畜生都不如的東西。在他彌留之際,他說虎毒不食子,人有獸性,野獸也有人性,這一切都是他的錯,是他害了他的兒子。隨後他叫我回到父親的身邊去,我不見了這麼長一段時間家裏一定很擔心……”
眾人聽到這裏都不由得歎了一口氣。
“他就這樣死了……至死之時我也不知道他的名字。埋葬了他後,我照他說的回家了。男子漢大丈夫敢作敢當,就算我父親打死我,我也認了。見到我父親後,我父親一言不發隻是將我緊緊地抱住,看到受傷的弟弟我才知道我當時並沒有殺死他。
此後我將野獸的姿態和當時的心境融入劍法中,創出了這套劍法,我叫他——百獸淒惶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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