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桌上是一張謄寫著在試煉中被遣送至冥界的神的名單。細若蚊足的字體竟密密麻麻寫滿了紙的正反兩麵。智慧神呆滯在桌前,無聊地轉著一支筆。
“他真的是個天才。”海瀾顯現,微笑說。
“今年的死傷人數已經超乎想象。我們頒布了禁用主神之賜的規則,希望能夠減少這個數字,但事實證明,沒有任何意義。”
“他是一個可造之才。”
“不,他強得有點可怕。”智慧神的眼中閃過一絲驚恐,“雖然對於未來的他來說這是有利的條件,但……”
“沒有但是。”海瀾忽然嚴肅地說。“他的任務並不是在這裏聲名顯赫,他也不需要聲名顯赫。未來,已經為他鋪好了道路。”
“他最終會直麵那個人麼?”
“大概會。”海瀾的目光由尖銳變得暗淡。“讓他在這裏也算是變相地保護他。”
“您早就有計劃?”
“從我知道他拿走了我的影子的那天起,我就已經想到了一切的可能性。”海瀾拿起桌上的紙,淡淡的掃了一眼,“我想我該去找他了。”
……
“您找我?”
深夜。耀塵來到城堡頂端的天台上,看見海瀾正在憑欄而望。天上的星河閃耀動人,但天空中卻沒有月亮的光芒。
海瀾沒有說話。隻是靜靜的站著。習習的涼風吹動著他的長發,淺藍色雖在星光下並不顯眼,但身影此刻卻異常清晰。
“您找我?”
“我不知道你有沒有想過,邪神魔劍是什麼來曆。”
說完,海瀾舉起一隻手,邪神魔劍顯化。但它這次並沒有主動落在耀塵的手中,而是懸浮在了兩人之間,散發著有些不同尋常的氣息。
“這是……”
“我想告訴你的,是邪神魔劍最初的一切。”
“最初?”
“血刻以混沌魔劍為軀殼,以時間精華為靈魂,以及元始天魔的一點黑暗物質鍛造了聖魔天劍,以純粹的黑暗物質為軀殼,以元始天魔的力量為靈魂鍛造了邪神魔劍。從某種意義上講,邪神魔劍是一個靈魂,不能稱之為真正的武器。它能與你的靈魂、意誌融為一體,這是一個連我們都無法去相信的奇跡。而更令我們無法理解的是,當不死鳳凰進化之後所產生的力量竟然反饋給了邪神魔劍,甚至不用刻意去提升。換句話說,就是坐著不動,靈力也會以極慢的速度增長。”
“什、什麼?!”
“且邪神魔劍上所攜帶靈力的存在形式與九天鳳凰神不同,在邪神魔劍向外輸出靈力的同時,你的周身會幻化出黑色的凶焰,而且具有很強的殺傷力。這不是件壞事,但也絕不是好事。”
海瀾在空中打了一個響指,邪神魔劍一陣躁動。不多久,果真有黑色的熊熊烈焰從劍鋒周身,從耀塵的背後湧起。他一揮手,火焰便竄出去;再一揮,火焰便張牙舞爪的回到他的手心裏。而隨著黑色凶焰的燃燒,天台上的溫度竟然反常地越降越低。火焰掠過之處,竟無一例外結上了堅硬的冰塊。
“我本來不想說的。你很強,耀塵。這在我意料之中,同樣你所擁有的能力也在我的意料之外。但關於邪神魔劍所具有的不可預知性,你也必須有分寸。”
……
……
“起床了!別睡了!”
朦朦朧朧中,一絲金色的陽光照入眼簾。耀塵睜開眼,天已經大亮了。
“啊啊啊!壞了!遲到了!”
耀塵一個激靈爬起來,三下兩下胡亂穿上校服翻身下床,發現聖冥正用一種鄙視的目光瞪著他。
兩個人幻影移形到廣場,到場的神已經很多了。唐月顏看見耀塵,狠狠瞪了他一眼。
“你怎麼這麼慢?!”
“我,我……睡過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