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太息和秦風雙雙出了廂房。似乎是被事先安排好了,草堂後院雖大確實無半個仆人的蹤影,連方才領路的小童兒也完全不見蹤影。
“真是的,神秘兮兮的,也不知道在說什麼不讓人聽到,”秦風不大樂意地瞥了眼緊閉的房門。
何太息朝秦風笑了笑。“罷了,反正聽他們說話也無聊。不如這樣吧,我們四處瞧瞧?這裏看起來似乎還挺大的。”何太息像是頑童一般東張西望。看來他是打定主意一早找借口溜出來四處逛。
秦風想想也是,寒白雪和何鬆石有意要瞞他們,她也不想介入,她現在隻想什麼都不去想。隻是兩位師兄在天都之事讓她很在意。不知遠在懸風穀的大師兄還好嗎?還有,還有那個為老不尊的師傅千尋老人。不知當時是誰說,半生清閑今日休,一步江湖無盡期。一個月前,她還懸風穀與師傅眾師兄嬉鬧;一個月後,她與懸風穀師徒義絕,更是險險命喪刀口。之前她雖然幾次幻想過她學成後與師兄一起闖蕩江湖,但是或苦或甜她都不曾想過今日。
“在發什麼呆?”何太息拍了一下秦風的腦袋。
秦風抬起頭,笑笑。“沒什麼。我說太息哥,這草堂後院空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有什麼好玩的啊?”
何太息鬼靈精地轉了轉眼,嘿嘿笑了笑,道:“我們可以偷偷的……”何太息附在秦風說了幾句,兩人相視一笑,興匆匆地跑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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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外的腳步聲漸漸遠去。何鬆石瞟了一眼房門,若有所思的捋了捋長須。“宮主如何識得這娃兒?”小娃兒自然是指秦風。在他看來這個孩子既不像江湖人,也不像尋常人家的孩子,卻又道不出有什麼特別的地方。真要說有什麼特殊也隻是身份不同。
寒白雪朝淼魅眼神示意了一下,後者默默的站起身走出房間,關上房門,站在門外。俊挺的背影印在門上。
“在下曾在安慶遇襲,秦風姑娘當時也在場,便受在下拖累。前輩為何問起?”
“老夫隻是好奇究竟是何種原因讓宮主破例將這個小娃兒帶在身邊。”
“秦風跟我有緣,我們一見如故。有人在身邊,感覺也不壞。”寒白雪扯了一件外套罩在自己受傷的肩頭,似笑非笑的薄唇輕輕吐道。
“哦?”何鬆石不解地望了望寒白雪,“但是老夫看來,此女憑無特別。究竟是何種能為使得宮主如此為她動心?”
寒白雪淡笑。“這嘛,平凡與非凡,完全取決各人想法不同。”
何鬆石撫著長須的手一頓,老眉緊皺。“罷了,宮主既然這樣說,老夫也不便多言,隻是宮主你要知道,那小娃兒可是……”
“前輩多慮了。”寒白雪微笑著打斷何鬆石顧慮的話,“秦風已經離開懸風穀。況且我並不認為那個孩子是心裏藏得住事情的人。”
何鬆石聞言,沉吟一聲,不再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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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方麵,寒白雪等人在何氏祖孫的幫助下順利躲過官兵圍捕。另一方麵卻有人在為此傷腦經。
“還是沒消息?”吳芝見商晏進來,急切地問道。由於過於激動,扯到了傷口,吳芝吃痛倒抽了一口冷氣。那寒白雪確實不簡單,大意不得,他和商晏聯手攻擊,竟也險些喪命他手。
商晏不發一言,輕輕將身後之門合上,燃了一支香,點亮了房間。雖是待客廂房,卻是上賓待遇。吳芝坐在床榻之上,胸口纏著一圈繃帶。
其實懸風穀之人,在穀外都各有身份,隻不過是一些因為某些原因集中在千尋老人名下的人,實際上卻各有所師,隻是為了共同的目的聚集在一起。吳芝和大師兄無命小師妹秦風自小便被千尋老人收養,二師兄無語和兩名師弟無淺和無遼三人則是被家人送入千尋老人門下。吳芝自小便被送去習劍,在江湖上也算有些名聲。而無命不知師從為何隻知他輕功一流易容和潛行也屬上乘,在江湖上號稱飛燕生顧言聖。二師兄無語是製毒聞名的原坊少當家唐墨言,四師弟是飛來閣少主渭湖商家二當家商晏,小師弟則是文殊劍之後都是響當當的人物。唯獨小師妹秦風,一直備受千尋老人喜愛,寵在穀中,不需任何人向她提起江湖事,也不許她出穀,完完全全的與世隔絕的被保護著。故,秦風半點不知江湖事,甚至連她幾位師兄弟在江湖上的地位也不知。
隻是,月前千尋老人突然要無命帶秦風出穀這著實讓他們是兄弟費解。
商晏沉默不語。吳芝心係秦風,更加忐忑不安。“喂,小四你別不說話,到底怎麼樣了?”
商晏瞟了吳芝一眼,坐到桌邊倒了一杯茶給自己。“不要叫我小四!寒子末那小子果然在天都有暗棋,禁衛軍完全查不出他的下落。”想到剛才禁衛軍長跟他彙報說他們已經翻遍了整個天都卻連寒子末的半個影子都沒找到,他就火大。那些玩忽職守又傲慢大意的天都禁衛軍隻怕連人從他們眼前逃走都不會發現。想到剛才禁衛軍長與他說話的傲慢神態,商晏臉上多了一份陰霾,拿著茶盞的手一緊。
吳芝並沒發現商晏的怨念。“莫非他沒回城?哎呀!如果寒子末不入城的話,現在隻怕已經出了天都境內了!”
商晏眼神一凜,隨即又恢複往日冷淡的眼神。“不會,寒子末對那本密譜十分在意,在沒拿到之前,他絕不會離開天都。”
“你怎麼知道他沒拿到?劉麗高已死,密譜失落……”
“沒錯,密譜失落,但是絕對不在寒子末身上。”商晏放下茶杯,目光炯炯有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