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萱的這一舉,讓三個人都陷入了尷尬的境地,沒有誰不是狼狽的。
雲萱幾乎是悶著頭一口氣衝到頂層的甲板上,然後趴在圍欄邊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唯有這微涼的夜風才能讓自己混亂的頭腦稍稍清醒些。
司空颯很快便追了過來,趴在她身旁,半晌沒吭聲,過了一會,他突然忍不住趴在那裏笑出聲來。一手搭在雲萱的肩上,笑的連說話都有些不利索,“你這丫頭,做的好事,你讓人家船長明個怎麼見人!哈哈哈,不過,這個發現還真是新奇,跟他相處這麼多天,我怎麼就沒察覺原來他還有這一嗜好呢?哈哈哈……”
雲萱白了他一眼,將他的手從肩頭打落,沒好氣道:“你還有心思笑,我心裏都煩死了,你知不知道,我這個舉動已經打草驚蛇了!”
司空颯止住笑,側眼盯著要雲萱,認真下來,“你不會無緣無故跑去船長的屋子,是不是有什麼發現?”
雲萱皺眉想了想,然後回身確定身後沒人,這才壓低嗓音跟司空颯講述了自己的發現。
聽完雲萱的發現和猜測,司空颯神情嚴肅下來,沉吟道:“你果真能從那黑衣人身上的氣味識別出他就是船長?會不會不穩妥?畢竟船上有這麼多男人,下麵那些押貨的人中,指不定還有煙草商人。”
雲萱咬了咬唇,目光投向遠處的海麵,“應該不會有錯的,實不相瞞,我對煙味有些敏感。晚上在飯廳,我一進門就被煙味給嗆到了,原來是船長坐在那裏吸旱煙。那氣味,跟黑衣人身上那氣味很相似。剛才在船長屋子裏,我格外留意了下屋子裏的氣味,跟那個黑衣人身上的氣味也是一模一樣的。”
司空颯不禁挑了挑眉,“你對男人抽的煙葉很了解?連不同的煙葉焚燒的氣味都能察覺出不同?”
雲萱眼底閃過一絲苦笑,情緒瞬間有些憂傷,“我爺爺喜歡抽旱煙,他有一根金黃色的大煙杆,小時候爺爺抽旱煙,我就喜歡坐在他腿上,拿著焚燒的香一下下去點燃那些煙絲。爺爺對煙絲有研究,家裏的旱煙都是爺爺親手做的,他教過我不少,時間久了,我也就對這些不覺陌生。”
司空颯很認真的聽著,然後又問,“你是來自禦醫雲家,那你爺爺,不就是雲家老太爺雲禦醫嗎?可是,據我所知,雲家老太爺在你父親雲醫正大婚的那一年,就告了禦假雲遊去了,至今未歸。照你的年紀推算,不可能坐在他腿上點煙啊!”
雲萱看著司空颯眼中的疑惑,這才意識到自己無意間將自己和上一世爺爺之間的事情說出來,落在司空颯耳中,是一筆怎麼都算不通時間的糊塗賬。
雲萱將秀發掠過耳朵後麵,“這些現在不是我們關注的重點,我隻告訴你,船長吸得那種旱煙煙味獨特,刺激中還帶著一股淡淡的腥甜之氣,這應該跟他的職業有關係。所以,我才懷疑他,可是,為什麼被子下麵的他,不是那一身黑袍?他哪有那麼快的速度從水裏悄悄潛伏上來,然後換下衣物?”
“也許,他是趁著當時混亂所以上了船,我們衝進去的時候,或許他才剛剛將黑袍藏好,如果不是因為撞見了那樣尷尬的事情,或許,我們會想到搜查他的屋子。”
雲萱點頭,都落荒而逃了,自然也就顧不得那麼多,但如果現在再折回去,隻怕已經晚了,黑袍定然已經找不到。
沉默了一會,二人看著下麵已經穿戴整齊的船長正在那裏指揮著水手和船員們如何如何的防範,然後,司空颯低沉的聲音就在雲萱耳邊響起:“船長嫌疑固然很大,不過,小梨也休想撇清。”
雲萱一愣,知道他是因為看見小梨人事不知的躺在甲板上,衣衫淩亂,所以才會這樣說。雲萱有些矛盾,思索了片刻,將她對小梨的發現一字不差的說給了司空颯,然後問:“我覺得小梨好像有很多事情瞞著我們。”
“不是瞞著我們,是她從一開始,就在撒謊,編織一個接著一個的謊言來蒙蔽我們的同情心,說不定,她跟船長是一夥的,共同演了這出戲給我們看。”司空颯憤憤道,想起船長假扮自己的模樣去調戲小梨,自己卻又不能掌握證據來治他,一股無名怒火就從胸腔間穿了上來。雲萱靜靜的看著他惱怒的模樣,心下也是感歎,換做誰都不喜歡這樣被栽贓嫁禍的,而自己,能為司空颯做些什麼呢?(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com)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