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姑母那裏倔強的出來後,司空颯頭腦裏一片昏沉,良緣的警告和姑母絕情的話語,在他的腦子裏不停的回轉。他知道,現在擺在自己麵前的隻有兩條路,一,將功贖罪,找回良緣然後讓她做自己的女人,這樣,姑母會考慮向他伸把援手。司空颯煩躁的一圈砸在身旁的一棵大樹上,大樹劇烈搖晃起來,落櫻紛飛。
不行,他不能接受這個要求,且不說這個要求會讓雲萱受到委屈,便是司空颯他自己,都不過不了自己這道關卡。因為貪生怕死而去娶一個不愛的女人作為第三者來梗在他和雲萱中間,這是一種比********還要厲害一萬倍的折磨。
路,那就是等死!可是,如此一來,往後,他就不能守在雲萱的身邊,悉心的保護她不再受傷害和被人算計了。
司空颯真的犯了難,為什麼擺在自己麵前的路就這樣狹窄的兩條?難道,就沒有其他兩全的法子?絞盡腦汁的想,將腦子裏所知曉的天下名醫邪毒的高手一一過濾,以至於方才那一記重拳下,樹身烙進了一個深深的拳洞,而自己的手也因為鮮血淋淋。
司空颯拖著沉重的步伐在山中漫步目的的閑逛,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往哪裏,路上遇到去田間耕種的村民,熱心的跟他打招呼,今夜渾然不知。
耕種的村民站在山間的梯田裏,都看見那素來龍行虎步沉穩灑脫的樓主,今日像是換了個人般。村民們不解的撓著腦袋,猜測著到底是什麼樣的煩心事讓樓主這般失魂落魄?
司空颯不知不覺間,竟然來到雲萱的屋前,此時,正好是夕陽漫天,身後成片的火燒雲在天空綿延交織,紅黃耳光在發生在悄然的轉變,一切都是那樣的唯美。
可是,司空颯的心境,卻像是飄雪的殘冬,提不起一絲生機,因為他這一路絞盡腦汁,都沒能想出一個兩全其美的好辦法!
到了門口,進去還是不進?如果進去了,又該說些什麼?司空颯有些無措,無力,無助的站在門口,神情彷徨。
“見過樓主。”身後有小丫鬟脆生生的聲音響起,司空颯驚訝回頭,小丫鬟端來了熱氣騰騰的晚膳。司空颯視線掃到那些晚膳,一碗清粥,一碟素菜,兩個小饅頭。
“她晚上就吃這些?”他問。
丫鬟點頭,“是雲姑娘自己吩咐的,廚房的人問過鬼醫了,鬼醫也說雲姑娘大病初愈這樣的搭配就好吸收。”
司空颯恍然,伸手接過那道托盤,吩咐那小丫鬟,“你下去吧!”然後抬腳踏進了屋內。
司空颯進屋的時候,第一眼就看見雲萱正仰靠在那裏,雙眼輕輕的閉著,睫毛輕輕落下,那邊的小軒窗裏,外麵的晚霞將金光灑了一些進來,整間屋子不需點燈,竟全都籠罩在一層朦朧的金黃色彩裏。
司空颯端著托盤呆立在那裏,凝神看著這夢幻中的雲萱,眼中是驚豔,心下卻是痛楚和留戀。
“怎麼是你?”雲萱不知什麼時候睜開了眼,看見不遠處端著托盤的司空颯,露出驚訝的笑容,然後雙臂撐著身下的錦被坐直了身子。
“你慢點,傷口正在恢複。”司空颯叮囑,然後端著托盤走過去,挨著雲萱的身坐了下來。
“我喂你。”他柔聲道,不由分說拿起小湯匙,笨拙的做他想做卻從未做過的事情。
雲萱從驚訝中回過神來,還沒來得及說“不用。”他有些顫抖的湯勺已經到了近前,上麵的小米粥順著勺子的底部滴滴答答的落下來,唯恐弄髒了被褥,雲萱隻得溫順且拘謹的張唇去接,四目相對的瞬間,司空颯眼中滿滿的寵溺映入雲萱的心。
這一頓晚餐,兩個彼此心照不宣的人,都在極力維護著那種不可言喻的曼妙感覺,吃的極其的漫長而小心。
“司空颯,你從來沒有喂過別人吃東西吧?”雲萱拿了帕子擦拭唇角,笑問道。
司空颯本能的嗯了聲,然後微微一愣,轉首盯著雲萱,雙手抱在胸前,戲謔道:“你這麼問,什麼意思?難不成,本樓主親自喂食還要被你挑剔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