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還沒有人出來傳消息?這是怎麼回事?難道,鬼醫也束手無策嗎?司空颯下意識咬住了自己的拳,無比的惴惴不安,瞳孔在夜色中泛出無比的痛色,扶著身後的憑欄,高大的身軀緩緩蹲下去,如同一座山瀕臨崩潰。
所有能幫上忙的人,都被他打發去了裏麵,他一個人在外麵,就像與世隔絕。忽然,屋子裏燭光一搖,隨即,傳出鬼醫的低呼聲,緊接著,投在窗戶上的那些身影開始急促的交錯,司空颯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箭步朝著那扇虛掩著的木門衝去,他不放心,他要親眼看著她,守護著她……
兩個藥童從裏麵衝出來,攔住司空颯,藥童的手上和臉上都是血,司空颯隻看了一眼,渾身就忍不住打了個冷戰,這些血,都是她的嗎?
“讓我進去,我要進去!”司空颯低吼,迫不及待朝裏麵衝,被那兩個藥童抱住,“樓主,師傅有交代,您千萬不能進去,師傅正在全力搶救中,您進去這樣一鬧,師傅勢必分心……”
司空颯聞言繃緊的身子稍稍放棄的衝進去的暴動,眼神驚震在那裏,細細咀嚼著鬼醫的話,兩個藥童見狀,使了個眼色,二人忙地將司空颯挾出了屋。
“我不進去可以,但你們至少告訴我她現在怎麼樣了?”司空颯揪住其中一個藥童急問,手中力度之大,差點將那個藥童拎離了地麵。“鬼醫是做什麼的?難道不是止血縫合傷口的事情嗎?怎麼還沒有處理好?”司空颯急得吼起來,因為跟雲萱接觸的多,一些常見的處理傷口的專業步驟也能說上幾句。
藥童惶恐不安的從司空颯的手中落下來,顫聲道:“雲姑娘受傷不淺,那根白骨叉有一端刺進了雲姑娘的髒腑,師傅擅長修補髒腑,可是,師傅還在雲姑娘的骨頭縫隙裏發現一根異物,因為那根異物隱藏的極深,然後入骨時間太久,跟皮肉長在一起了。所以,師傅要處理這些很費功夫,樓主,你還是耐心在這裏等待,有什麼情況我們再來向您稟報。”
司空颯愣愣的站在那裏,有些茫然無措,朝那兩個藥童微微擺了擺手,“好,你們去吧!”然後轉身扶著那憑欄,想象著雲萱此刻正在經曆的事情,司空颯就感覺到自己的心也跟著一陣接著一陣的收縮,絞痛起來。
身為大夫,骨頭縫隙裏,是怎麼被插進了一根東西還不知曉?那個異物,隻有待鬼醫出來,才能知曉。
習慣了血雨腥風的司空颯,還是頭一回見到有人骨頭縫裏有東西還能這樣活蹦亂跳樂無其事,一麵為雲萱祈求著平安,一麵卻已將那個加害雲萱的幕後黑手恨到咬牙切齒。這個仇,他一定要加倍再加倍的報回來!
陶嬤嬤端著那件披風走進屋,見到屏風後麵還亮著燈,卻沒有一絲聲響。陶嬤嬤站在屏風外,猜測著裏麵的人是否睡下了,猶豫了一會,她還是準備轉身退出來,至少,這樣裏麵的人今夜還能睡個好覺。
“洗春,進來吧。”屏風裏麵傳出司空姑母淡淡中透著疲憊的聲音,洗春是陶嬤嬤的閨名,知道了人屈指可數。陶嬤嬤望了眼屏風那邊,猶豫著饒了進來。
陶嬤嬤一進來,就看見司空姑母正斜臥在軟榻上,手中捧著一根翡翠煙杆,青煙嫋嫋,纏繞著司空姑母,愈發將她的清瘦的臉,凸顯的蠟黃憔悴。
見到陶嬤嬤走進來,司空姑母的目光終於從手中的煙杆移到陶嬤嬤的手中,掠了眼那件帶回來的披風,她淡淡一笑,有些明了,簡單的說了聲:“就擱那吧!”眼中卻湧上失落。朱唇親啟,含住煙杆,嗆了一大口,猛地咳嗽了起來,煙杆卻始終不願棄開。
“主子,夜都深了,怎麼還沒歇著?”陶嬤嬤輕聲問,看見司空姑母咳嗽的這樣厲害,忙地上前兩步,小心的拍著背,順著氣,滿臉心疼。
“雖然鬼醫說這大煙可以驅除頭痛安撫失眠,可是,物極必反,過猶不及,聽老奴一句勸,差不多就得了。”陶嬤嬤輕聲勸慰著,偷偷去看司空姑母的神情。
司空姑母在陶嬤嬤的幫助下,終於緩過一口氣,坐在那裏,雙手垂著,眉眼不舒,仿佛一朵凋零枯萎的花。(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com)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