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員外,你先前跟奴家的許諾可不能不兌現啊,明春的稻種要是沒了,奴家可真要喝西北風了啊……”劉寡婦黃鶯般嬌滴滴的聲音再次從柴禾堆中傳來。
劉員外的聲音隨即也響起,帶著完事後的疲乏,伸手在劉寡婦飽滿圓潤的胸脯上捏了一把,笑罵著:“你個小騷娘們,將劉爺我伺候的爽了,別說穀種,就是你們母子這一年的口糧,我也是給的起的!哎,聽說你過兩日要去應天府?真去?”
劉寡婦從柴禾堆中坐起身子,慵懶的將一旁的半新舊棉襖往身上套,一邊道:“這大冷天的我才懶得跑那麼遠的路呢,可這不是沒法子嘛,收了人家的銀子哪能不為人家做事呢?再說了,張公子我們可不敢得罪,聽說那人有錢有勢的……”
“果真又是被收買的,還以為她一個寡婦家是正經人呢……”錦繡伏在雲萱的耳側,用隻有她們兩人才能聽見的聲音低低的咬耳朵道。
雲萱也是麵有慍怒的點了點頭,先前在包子鋪裏對徐寡婦心生出的一絲同情這會也消失的無影無蹤了。就在那徐寡婦和劉員外一邊穿衣一邊調情的當下,外麵正屋那裏突然傳出了一個孩子微弱的啼哭聲,間或還夾雜著含混不清的呼喚:“娘……”
“你兒子在喊你呢,咋還不去?”劉員外笑著對那氣定神閑的徐寡婦打趣道,雙手趁勢又在那劉寡婦的身上不老實,那劉寡婦聽聞她兒子的哭喊不僅不為所動,反倒被那劉員外的上下其手而逗得咯咯發笑,笑的花枝亂顫。雲萱和錦繡麵麵相覷,二人眼中都看見了對方壓抑了的怒火,這世間,竟然還有這樣荒謬的娘親?
那孩子的哭聲斷斷續續,一聲一聲的喚著娘,沒有停歇下來的意思。徐寡婦不耐煩的從那柴禾堆中跳了下來,朝著那正屋的方向輕啐了口,叉腰低罵:“該死的喪門星拖油瓶藥罐子,老娘的好光景全毀在你們一對糟糠父子手中了,我呸!”
劉員外笑眯眯地調戲著徐寡婦,“到如今罵又有什麼用呢?雖然不是自己親生的,但總歸是你前夫的種,就算是留給你的一個念想罷了。好歹你都拉扯那孩子幾年了,苦也吃了,現在全村都在念你的好,都讚你是繼母卻勝似親娘,你再咬咬牙堅持個幾年,我也再聯合其他幾大鄉紳舉薦舉薦,指不定那貞節牌坊還真就非你莫屬了。到時候,你的好日子不就來了嗎?隻是,可不要忘了我的好喲……”
聽了外麵那二人的對話,雲萱這才恍然大悟,原來,那孩子並非徐寡婦親生。又因為玥國是禮儀之邦,朝廷每隔十年都由各地推舉出一些賢淑貞烈的女子來作為表率,嘉獎除了一座顯赫的牌坊外,還會另賜黃金良田。原來,徐寡婦這樣費心費力的做,是圖的這些個目的啊,真是讓人震驚!
徐寡婦怒極猙獰的臉上閃過一絲陰笑,眯著眼挑著一雙細眉似在盤算著劉員外說的話,“沒錯,再忍幾年,等到翻身了,再除去那個拖油瓶也不遲!咯咯咯……”
劉員外拍了拍那徐寡婦挺翹的屁股,壓低嗓音叮囑道:“好了,既然決定好了,你可就不能搞砸了,趕緊去吧,那孩子嗓子都喚啞了,讓人聽見可不好……”
徐寡婦點了點頭,扭著腰肢急匆匆朝那灶房外小跑了去,一路跑還一路尖聲喊道:“我的兒,娘來了……”
這邊的劉員外眯著眼,朝著徐寡婦消失的方向冷嗤出聲,整了整身上光潔的綾羅綢緞,又正了正頭上那頂皮帽,方才彎腰鑽出那灶房,急急而去。
這邊的雲萱和錦繡終於長喘了一口氣,從大水缸下轉了出來。錦繡一年的憤慨,雙手緊握了拳頭,就要衝出去揭穿那徐寡婦的麵具。雲萱攔住了錦繡,叮囑她莫要衝動行事。
錦繡一臉的不甘,“掌櫃的,這樣的女人起初我還真有些佩服她,一個寡婦帶著孩子多不容易,可是你看,這這這,簡直就是蛇蠍心腸,還行為不檢點!這樣的人,該死!”
雲萱皺了皺眉,將錦繡拉扯著偷溜出了徐寡婦家的小院,來到了村西口那棵大槐樹下。“你現在衝上去揭穿一切又能如何呢?剛才的事,說出去誰信?大家隻會認為是我們兩個記仇而惡意誣陷她,這不僅不會為我們帶來好處反倒會弄巧成拙!”
“那依你說,我們接下來要怎麼做?”錦繡一臉不甘。
雲萱揚了揚眉,“我們先回去,待到今晚入夜之後,再來這東坡村!”
“那是要做什麼?”錦繡疑惑追問。
雲萱抿唇冷笑,“到時候你就知道了。”(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www.qidian.com,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