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陵驍打量著雲萱那淡定從容的麵容,軒眉微皺,出乎意料的是,他竟然毫不猶豫便應允了雲萱的請求,“也好!”他沉聲道,隨即便屏退了房中所有的人。
待到房中隻剩下慕香香,西陵驍和雲萱三人時,雲萱早已淨了手,正準備掀開罩在塌前的芙蓉帳幔,後背突然傳來一陣鈍痛。
雲萱詫然,身子卻瞬間動彈不得,西陵驍陰鬱的麵容轉到了她的身前,沒有任何言語,他大掌一提,將她徑直拎進了塌內,身後是垂下的暖帳,重重疊疊。
雲萱從前在實驗室中,那小白鼠做過實驗,她萬萬沒想到,自己也有一日,會成為別人掌中的犧牲品。
西陵驍盤腿坐在雲萱和早已昏迷過去了的慕香香的身後,左右二掌分別按在她們二人的後背。隨著西陵驍源源不絕的運氣輸氣,雲萱感覺自己的周身似是被灌入了什麼異樣的東西,隨著時間的推移,雲萱臉頰的火燙麻痛越來越清晰,胸悶氣短的壓迫促使她的意識開始漸漸模糊……
雲萱是從劇痛和灼燒中醒過來的,整個依雲苑死一般的靜寂,丫鬟婆子們不知去了哪,除了她拽地的煙紗拖地的沙沙聲響,整個依雲苑悄無聲息。
雲萱跌跌撞撞奔到梳妝台前,看見銅鏡中的自己,麵紅耳赤,赤紅的疹子爬滿了臉頰,幾乎遮蓋了她的五官。密密麻麻,沿著頸項一直蔓延至周身的皮膚。
紅腫的眼皮覆壓下,眼睛眯成了一條縫,更為痛苦的是,她感覺到自己體內像是燃著一團火,烘焙的熾熱讓她呼吸不暢,頭暈目眩!
雲萱棄了手中銅鏡,頹然的挨著梳妝台跌坐在地。咬緊的薄唇哆嗦著,眯成縫隙的眼角緩緩滑落一滴清淚,西陵驍,他真是睿智非凡,群醫無策的事情他竟然輕鬆做到了。
雄厚的內力不僅逼出了慕香香體內的毒素,還成功的轉嫁到了雲萱的身上。
這黃蜂疹的症狀,像極了二十一世紀時常聽到的麻疹病毒。雲萱知道自己的口幹舌燥呼吸不暢,是上呼吸道發生了感染,而自己那刺痛的眼睛,怕是已經患上了眼角結膜炎!
雲萱心下一沉,這黃蜂疹在月國是不治之症,在二十一世紀,也同樣沒有出現特異的抗病毒藥物。
西陵驍這般做,是要將她變相的推進深淵,雲萱的心,寒到了穀底。她隻想在這異世相安無事的生存下去,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對她?雲萱的心,砰一聲,碎裂成無數的碎片……
雲萱氣血攻心,腦海中那個念頭再次浮現,倘若這回她能僥幸逃過此劫,縱是萬劫不複,她也定要逃出這瑞王府,逃離西陵驍的掌控!
雲萱抹幹了眼淚,深吸了口氣,努力平息下心中紛亂的哀傷,腦海中搜刮著自己這些年來學過的醫學知識。既然沒有治療的特效藥物,那麼,她隻能對症處理和預防並發症了,中西藥結合療法,效果會更佳!
雲萱想到了自己那塊藥地上收獲的藥草,有幾味是可以大派用場的,隻是,那些藥草卻被她秘密轉移至了一個地方,那個地方,隻有她自己才能開啟。
事不宜遲,雲萱擼高了衣袖,探出的右手腕上,戴著一隻精致的翡翠鐲子,泛著淺淺的熒光。
雲萱左手按上那鐲子,雙眸緩緩落下,讓自己的意識跟隨著這閃爍不定的熒光飄進一個奇怪的空間……
四麵八方盡是幽藍一片,間或有閃閃的寒星隱於幽藍之中,像極了宇宙中的星河。
雲萱像一抹輕盈的靈魂,在那幽藍的空間飄來蕩去。
視線的前方,一個突然咋現的物體吸引了她的注意。那是一間古色古香的小閣樓,如一座孤島,淩空懸浮在這幽藍的空間中,閣樓的四角,有隱隱金光溢出。
雲萱追隨著那藍光的牽引著飄進了那個神秘的小閣樓,麻利的推開閣樓那扇厚重的紅木門。
閣樓裏的世界,是一個現代化的工作室,除了擺放整齊的現代製藥儀器,還有便是整排的玻璃櫥櫃。
雲萱輕車熟路的奔向那一排排高大透明的玻璃櫥櫃,那裏麵擺滿了分門別類的現代西藥。雲萱有選擇的取了些退熱消炎鎮痛的良藥,轉而直奔櫥櫃的後麵的角落,那裏,堆放整齊的牛皮塑料紙裏,滿滿盡是她自己種植的藥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