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一匹白馬打破寂靜,由鄠縣城門駛入,馬蹄踏踏,輕車熟路,轉眼已入福來客棧後院。
“小武兄弟別來無恙啊!你我上次一別至今已兩年有餘,小武兄弟還是英姿颯爽,快隨我先去正廳烤烤火,老李這就準備酒食,為小武接風洗塵!”李有福親自將小武迎入正廳。
“李掌櫃也是滿麵春風啊,如何不見少主一行?”小武將一雙凍得通紅的手靠近火爐,四下觀望。
李有才警惕的瞥了一眼旁邊的程天鵬,笑道:“小武兄弟切莫心急,待酒足飯飽,我去你房裏,我們再細說此事。”
“李掌櫃不必見外,這位壯士名叫程天鵬,乃是莫雨的朋友,若不是他,隻怕我已被錦衣衛擒去了,我實有要事告之少主,不可拖延!”小武抓起李有才的手,心切道。
“看閣下一身官府打扮,不知在哪裏高就?”李有才將目光重新投向程天鵬。
“不瞞李掌櫃,我實是錦衣衛,官至試百戶。那西安府的千戶駱聞已經盯上了珍饈樓,我此行就是來提醒莫雨,讓他處處小心!”程天鵬向李有才拱手道。
“既然都是自己人,我也不便再繼續隱瞞。小武,少主與莫雨在昨日霹靂堂一行之後,已經離開了鄠縣,少主讓我將這封書信親自交給你,你一看便知。”李有才將葉璿的親筆信交給小武。
小武急忙打開信紙,仔細讀了起來,良久,小武才將書信投入了炭火盆中,直到書信化為灰燼,他才開口:“程兄弟,讓你失望了,莫雨身受重傷,少主已經帶他去治傷了,信中也並未提及他們去了何處,,實在慚愧,讓你又白跑一趟。”
“莫雨身受重傷?這又是怎麼回事,西安府一別才短短幾日,難道是我們來晚了,還是被駱聞搶先了一步?”程天鵬大驚失色。
“那倒不是,此事說來話長,東廠的督公高坤,因為修煉一門邪功,需要吃童男童女,鄠縣從幾個月前便開始有孩童不斷丟失,李掌櫃將此事告知了少主,少主猜測必與那高坤有關。這次借著回蜀中,便準備處理此事,卻不想出了這麼多變故。”小武說著神色黯淡。
“這東廠督公高坤難道還敢以權謀私,光天化日搶人孩童不成?”程天鵬聽到這裏,隻覺匪夷所思。
“哼,這種事還需要他親自動手嗎?普天之下,皆是他的鷹犬,就連你們錦衣衛,不也早就成了他高坤的走狗了嗎?”李有才輕蔑道。
“李掌櫃,不可如此無禮,程兄弟對我有救命之恩,與那些走狗不一樣!”小武阻止道。
“小武,無甚打緊。我調至錦衣衛時間本就不長,對李掌櫃說的這些當真所知甚少。若高坤真是如此草菅人命,那的確人神共憤。饒我是錦衣衛,也要反對他。”程天鵬將桌子重重一拍。
“李掌櫃,救下的孩童可有引起官府的察覺?”小武憂心道。
“哎,不瞞你說,今日那吳縣令已經帶人來搜過一次了,我讓一眾孩童躲至地窖才蒙混過去,如今之計,隻能先將這十名孩童藏在福來客棧了,過些日子再說吧!”李有福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