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光芒(1 / 2)

夜幕來臨,凜冬將至。倫敦的空氣也變得寒冷起來。

安傑洛與傑克道別後,獨自走在冷清的大街上。

今晚的夜空格外的美麗,星辰在漆黑無垠的宇宙中泛著微弱的光芒。安傑洛不想回家,準確的說是不能回家,一想起回家將麵對老家普憤怒的目光安傑洛就頭疼不已。安傑洛歎了口氣,漫無目的的遊蕩在無人的街道上。

安傑洛呼出一口熱氣,即將進入初冬的英國空氣似乎都快凝固了。不知不覺已經走到離家不遠的空地,那裏是他和瑞亞常去的地方,至少曾經常去。

自從瑞亞畢業以後見上一麵都很困難,更別說相約在這空地聊人生談理想了。

空地上一台廢舊的旋轉木馬,政府還沒來得及清理和改造這片區域,所以這座廢棄的娛樂設施常常會有散步的人群駐足休息乘涼,不過已入初冬沒什麼人願意大晚上出來散步了。

殘破的木馬在這裏已經不知道有多少歲月了。

安傑洛跳上一匹小馬,撐著下巴眼神空洞的望著不遠處瑞亞家。瑞亞的房間一片漆黑,看樣子是早就睡了。

“過得還好麼。”安傑洛失落的自言自語。

畢業後的瑞亞進入了她最愛的英國國家天文台做實習助理。工資少到難以支付高昂的房租,所以白天她在天文台工作晚上還得堅持到一家汽車修理廠維修汽車。艱苦的日子讓她幾乎沒什麼時間去放鬆休息。

這時,轉角幾個年輕人打鬧著朝空地走去。

“哼,真是冤家路窄。”安傑洛不屑的皺了皺眉。傑夫.斯派克和他的三個黨羽有說有笑的拐進倫敦街,傑夫邊走邊笑朝著嘴裏灌下一大口啤酒,將罐子捏作一團順手用力朝兩側居民家扔去,罐子和玻璃相撞發出砰砰砰的響聲。

被驚醒的人們紛紛探出頭來斥責,這反而惹得傑夫等人更加興奮,放聲大笑起來。安靜的街道開始變得嘈雜...

傑夫身後的約裏克帕夫,是一個矮胖的男孩,泡麵一般的褐色頭發感覺從來都沒有打理過,肥胖的臉上總帶著那股油膩到令人反胃的微笑.

他學著傑夫那樣一口將啤酒灌入酒桶肚中,捏作一團朝著瑞亞家扔去。

“啪”發出清脆的響聲。卻遲遲沒有響應。“

哈!這**睡得真死。把這個給我!”傑夫搶過旁邊高個子金頭發的布萊恩斯通手裏的啤酒罐子,用力一捏向瑞亞家的玻璃窗扔去。

“啪”酒罐被安傑洛一把拍飛,順著街角滾去。

安傑洛原本冷著眼望著眼前這一切,一群社會敗類,他實在不想為了他們而破壞了自己此刻的好心情,但瑞亞在他心裏很重要,他不能讓他們欺負她。

“怎麼搞的!?”

安傑洛雙手揪住起傑夫的領子,將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的傑夫提了起來。安傑洛把頭湊了上去,讓傑夫盡量看清自己棕色帶著血絲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說道:“離瑞亞遠點!”

半天傑夫才反應過來,氣的笑了出來:“該死的哈,我以為是誰,我們的小天使啊,半夜睡不著,溜出來當社會警察?你以為你是誰?讓我猜猜,蝙蝠俠,你的小羅賓傑克在哪去了哈哈哈哈!”周圍人都笑起來。

“我不想找麻煩,但你別逼我,離瑞亞遠點。我說過很多次了!”懊惱的安傑洛抓住領子的雙手更加用力了。傑夫想要掙脫安傑洛的雙手,但他的雙手猶如兩把鋼鉗死死的鎖住了他的脖子,嚐試了幾次沒有效果隻能放棄。

約裏克帕夫和布萊恩斯通快速將安傑洛圍了起來,臉上露出凶狠的神色。眼看自己哥們兒在身邊為自己撐腰,加上麵子掛不住,傑夫膽子也大了起來,將自己的頭貼著安傑洛的頭用手指著安傑洛的胸口狠狠的咆哮道:“這是你家嗎?哈,對了這是你的小**看啊這麼久了還沒人出來說不定正在辦正事呢,而你這個孤兒,沒爹沒娘,被學校哪個老怪物養大,你們說說被老怪物養大的是什麼東西。”傑夫頓了頓反手抓住安傑洛的領口“是個小怪物!”安傑洛雙眼噴出火來,九歲那年父母在車禍中過世,加普教授領養了他,把他當做親生孫子對待,雖然他常戲弄老加普,拿他古怪性格開玩笑,但沒有人比他更尊敬他,更愛他。還有他深愛卻沒有訴說感情的瑞亞這些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他們不僅侮辱了自己,更侮辱了自己深愛的人。緊握的拳頭再也控製不住,裝著憤怒的拳頭重重擊中傑夫自大而醜惡的嘴臉上。傑夫被一拳打退幾米,連滾帶爬艱難的從地上爬起來,紅腫的臉上已經滿是鮮血。抹了一把臉上的血,傑夫臉色變得猙獰,吐了一口唾沫,艱難的從嘴裏吐出一句:“媽的,揍他!”約裏克和布萊恩立刻伸出手想要抓住安傑洛的雙臂,但安傑洛眼睛一直留意著他們兩人,看到他們動起來安傑洛立刻彎下腰往後輕輕一跳,躲開兩人的束縛順勢用力揮出一拳打在約裏克肥胖的肚腩上,活像打在了棉花上無法用力。站在不遠處一直還有一個人,他一直默默的觀察著,矮小的個子,黑色的皮膚與黑夜完美的融為一體,一直沒有說話的他被安傑洛忽視了,他眼睛閃著狠毒的光澤,像一把擦亮喂毒的匕首,黑色的辮子頭發遮住了半邊臉,手臂上銀白色的刺青是一個三角形裏麵有一隻猙獰的眼睛仿佛在觀察著整個世界,刺青在夜晚發著熒光,充滿了詭異的感覺。沒人知道這個黑人叫什麼,大家都叫他“毒蛇”因為他打架如同毒蛇一樣陰險凶狠。他慢慢靠近安傑洛無聲無息就像一條毒蛇靠近鎖定的獵物,在安傑洛出拳的瞬間朝他後背踢去,速度很快,來不及防備的安傑洛被踢得雙腿彎曲跪入土中,嘴裏一股腥甜,血液湧上喉嚨。安傑洛奮力轉身一把抓住毒蛇,這時候傑夫狂奔過來,膝蓋狠狠的撞擊在安傑洛的後腦勺。頓時安傑洛眼前一白,天旋地轉,四個人抓住機會將他按倒對他發泄著所有的怒火,拳打腳踢砸在身體上,但安傑洛已經感覺不到疼痛...很熟悉的感覺,黑暗中父親母親向他伸出了手,他想要抓住,但他們卻越來越遠,胸口很熱,很熱,越來越燙,有什麼東西在貼著他的皮膚散發著炙熱的溫度,意識已經模糊了。承受著毆打,安傑洛摸向胸口,將那一團炙熱用力拽出,一道耀眼的白光在安傑洛手中綻開,像朝陽一般聖神又不可侵犯,照亮了整個黑夜。刺眼的光芒來的太突然,毫無防備的傑夫眾人眼前一白,頓時暈眩過去...這光芒來的快,去得也快,短短十秒就漸漸淡去,失去光澤的聖保羅大街又再次陷入了黑暗,仿佛一切從未發生。空氣凝固了變得更加寒冷,安傑洛大口的呼吸著空氣,呼出的熱氣拖出一串長長的白煙。短暫的失明後,四人幫漸漸恢複了視覺,眼前的一切讓他們有些失神。原本幹燥的街道一閃一閃布滿薄薄的冰渣,細小的冰柱在樹枝上慢慢凝結又化作水滴緩緩落,空氣裏透著刺骨的寒意。冷風襲來卷起地上的枯葉,打著旋兒在這塊冰封的空地上飛舞。毒蛇皺起了眉頭,傑夫回過神,看著倒在草地裏踹粗氣的安傑洛,頭破血流狼狽不堪。自言自語地說:“撞邪了,這是什麼巫術,剛才那道光是什麼?”“是手...手電吧?”“胡扯,手電不可能有這麼強的光。”“傑夫,我們撤吧,這裏怎麼結冰了,太詭異了。”“布萊恩你這個膽小鬼,閉上你的嘴,跟我來。”傑夫一步一步靠近安傑洛,用腳踢了踢安傑洛。安傑洛努力真開眼睛,有氣無力的喘息著:懦夫!你這個懦夫,我會殺了你我保證!安傑洛氣極了。風變得更大了,像在響應著他的憤怒。傑夫眼裏出現一絲恐懼,咬著牙說道:“你想死嗎?”說著掏出一把小刀。風卷起枯葉和冰渣席卷而去,掛傷了傑夫的臉頰。“這該死的陰風!”傑夫大吼一聲“這是什麼巫術!?”傑夫頂著風朝安傑洛一步一步逼近。“我倒要看看你是什麼怪物!”風聲更大了,獵獵作響,聚集著等待下一次攻擊!安傑洛眼前模糊一片,唯一能做的隻是支撐著身體靠在身後的大樹旁靜靜等待敵人給他致命一擊。幾條街外警笛聲響起,紅藍的光一閃一閃從遠處呼嘯而來....“糟糕,傑夫快走,條子來了。”約裏克拉了拉傑夫。“來吧,我們得離開了冷靜點,別栽在這裏。快。”看著沒有移動的傑夫布萊恩也著急了起來。傑夫眼看警車越來越近,一隻手搭在了他的肩上,是毒蛇,他搖了搖頭示意傑夫離開。傑夫咬了咬牙擠出一句“怪胎!”轉身逃去。毒蛇麵無表情的看了安傑洛一眼也轉身離去。一群人你推我攘的消失在街角....安傑洛身後凝結而成的冰槍緩緩融化成水滴滲入大地…安傑洛**一聲,想要支起身體,卻發現動一下都無法做到了,身體裏每一根骨頭都在顫抖,每一個細胞都在作痛,無奈隻好躺下。警察很快就趕了過來,這時一個年輕的女人從房間走出來,在警車邊嘀嘀咕咕了幾句,然後指了指街角,警車便立刻朝著傑夫逃跑的方向駛去。女人跑了過來,略有點蓬亂波浪金發垂在妙曼的腰間,劉海遮住了一半藍寶石一半的眼睛,寬鬆的睡衣感覺無法傅束豐滿的胸部,額頭上一塊淺淺的疤痕更添幾分憂鬱。‘傻孩子,還是這麼不懂事。來,扶你去我家吧’年輕的女人緩緩扶起安傑洛。“瑞亞...”安傑洛太累了,身體已經透支太多,被瑞亞跌跌撞撞扶上床就沉沉的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