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1 / 2)

衛瑾與阿昭到達瓊國時,已是半月之後。

瓊國歌舞升平,一派繁榮,都城裏也是格外繁華。

阿昭坐在車輿裏,打量著來來往往的行人。

阿昭說道:“果真如書中所言,瓊人豐衣足食,進入瓊國這麼久了,阿昭連一個乞丐的影子都沒有見到。怪不得如今這麼多人想來瓊國。”

阿昭扭回頭來,笑吟吟地說道:“書中記載沈師伯以一己之力挽救瓊國於水深火熱之中,硬是扭轉瓊國衰敗的局麵,且還說服瓊王改革,因此才有了今日的繁榮景象。”

衛瑾道:“師兄確實是奇人也。”

阿昭好奇地道:“聽聞師伯極會算卦,事無大小皆能算得準確無比。師父,此事可是真的?”

衛瑾道:“是真是假,等你見到時便知曉了。”說罷,衛瑾又繼續看手裏的書冊。阿昭又扭了頭觀察著車外的行人,過了會,阿昭忽然想起一事。

她曾在書中看過,瓊國男子未成親前隻能以木簪束發,而成親後就隻能以玉簪束發。

思及此,阿昭瞅了衛瑾一眼。

衛瑾的頭頂隻有一條簡簡單單的墨藍發帶。

阿昭問:“師父,為何都不見你戴阿昭送你的簪子?”

除了書卷之外,衛瑾對身外之物要求不高,隻有一點,便是不能重。君子佩玉,可在天山派時衛瑾每次看到師兄師弟們腰間上的玉飾,他就略微頭疼。

上回阿昭送了自己翠玉簪子,他雖是高興阿昭這份心意,但掂了掂沉甸甸的簪子,衛瑾就直接束之高閣。如今聽阿昭提起,衛瑾就直接淡道:“……重。”

阿昭微微有些失望。

許是阿昭太久沒有出聲,衛瑾抬起頭來看了看阿昭。阿昭正默不作聲地垂著頭,衛瑾又說道:“瓊國規矩多,戴玉簪會引起不必要的誤會。”

阿昭一聽,欣喜地道:“師父是說離開瓊國後便會戴阿昭送你的玉簪?”

衛瑾心中默念:阿昭是女娃,阿昭是徒兒,唯有書卷與徒兒不可辜負。

他道:“嗯。”

阿昭彎眉一笑,整張臉像是綻開了花兒一樣,燦爛得堪比外頭的陽光。衛瑾一瞅,眼裏也漸漸浮起笑意來,心想:其實……偶爾戴戴玉簪也不是什麼大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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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昭知道沈檀師伯是個年輕人,但是阿昭親眼見到時,心裏還是有幾分震驚。

沈師伯太年輕了!

她原以為有如此大才之人,應該是蓄著短須,一副深不可測的模樣。可眼前的沈檀,麵上無須,唇紅齒白的,看起來像是一個少年郎。

不過他卻有一雙睿智的與其相貌不符的眼睛。

被沈檀輕輕一望,阿昭不由得正襟危坐,開口喊道:“師伯好。”

沈檀點頭,眼裏有了絲笑意,“你便是子卿的徒兒吧,那個立誌要吃鯤鵬的阿昭?”

阿昭不禁有些窘迫,她輕咳了一聲。

衛瑾笑著道:“阿昭,為師可沒有跟師兄說過這話。”

阿昭一聽,也忘記窘迫了,驚喜看向沈檀,“是師兄算卦算出來的?”沈檀但笑不語,阿昭隻當他是默認了,一臉崇拜地道:“師伯好厲害!”

沈檀又是淡淡一笑。

他道:“師弟與師侄遠道而來,今日便先稍作歇息。明日我再來看看師侄的情況。宮裏事忙,我等會還要進宮一趟。”

衛瑾道:“師兄不必顧慮我們師徒兩人,正好我也想帶阿昭在瓊都裏走走。”

沈檀笑道:“大好。”

待沈檀離去後,有侍從前來領著衛瑾與阿昭去廂房裏。阿昭又是驚歎地道:“師父,師伯的算卦果真厲害。我們也沒有說什麼,師伯便知道我們是睡同一間房的。”

衛瑾行到案幾前,倒了杯清茶。

他道:“師兄還是一如既往的周全呀。”他的喜好仍是記得一清二楚,連茶壺與杯具都是新的。

阿昭放下細軟後,也行到案幾前,她好奇地問道:“師父,師伯看起來好年輕,師伯多大年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