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house的日子,似乎是最頹敗、最無所事事的日子,我們的集體娛樂活動從DOTA變成打80份,再變成每天晚飯前集體看一部恐怖片,再變成一起玩殺人遊戲,再變成***麻將,再變成一起喝酒,再變成一天晚上連續做幾件事情,總之就是被煙酒聲色掏空了身體……
或許有人覺得我們過得一點也不頹敗,如果真是這樣,我其實很欣慰,原來自己並沒有如同想象般地墮落,抑或者自己的內心原來還是很純良的,純良得我都不敢再說自己是色狼是流氓……當然我們也有高雅而健康的時候,例如我和竟哥在陽台上,我拿著吉他,他握小提琴,共同演繹一曲音樂,例如我、帥帥、阿超、天嘯、浩南哥、劉曉一起跑到運動場熱血地打一場籃球,例如我和大頭在ihouse的網球場裏麵踢足球,例如我、大頭、小精子一起在圖書館裏訂個房間一起看一部文藝片,
這樣的日子總是過得很快,如同男人的潮起潮落。翻開日程一看,我們也即將搬出ihouse,大半夜的,為了最後的宴席,我們把貯藏多年的酒都掏了出來,大頭終於扭扭捏捏地拿出了從家裏帶來的五糧液,大家更是經常衝著五糧液的勁兒,擠入了2樓的陽台,真心不知道這是大頭的魅力還是五糧液的魅力。
在所有人沒來之前就動五糧液多少有些不厚道,於是先開上了兩瓶紅酒,小精子在旁邊看著kindle,抽著煙,而大頭在另外一旁點了根煙,於是坐著玩兒電腦,慢慢地,一個房間開始烏煙瘴氣……
阿超拿起瓶子給大頭,我和他自己倒了一杯紅酒,叫到“大頭,果斷來啊。”
“我等大家來齊了再喝!”他頭也沒有回。
“我操,那我一個人喝兩杯略爽啊。”
阿超舉起多出的一杯酒,一口直接灌了下去。
“樂哥,蘭妹子怎麼樣了,今天隻喝酒,不談感情!”阿超嚴肅地說道,“來,每人先幹三杯”
不談感情的喝酒,沒有壓力,特別是,最近都不想談感情,喝喝酒說不定可以想通些東西,其實說到底,想不通的東西,要麼是感情,要麼是未來。
幾杯酒下去,阿超似乎有些變化,開始了偏離了一出來就定好的“隻喝酒、不談感情”的基本國策。不過確實,喝酒這種東西,如果一開始便一次喝你媽一大堆,確實容易搞的醉醺醺的,真正的酒量,是慢慢地體現,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樂哥,今天我想說的是,你曾經的一件事,”阿超打了一個嗝,“沒什麼的,蘭妹子嘛,我們理解你,不用解釋了。來,為了蘭妹子,喝一個!”聽到他提起了蘭妹子,臥槽,這你媽不是說好不談與感情有關的麼,我很不爽了,況且你理解個屁啊。
“滾啊,你自己喝,老子不喝。”於是,之後的每一次,阿超都是以“為了蘭妹子,喝一個”結尾,便一口幹掉,而我之後微微地抿了一口。
見我每次都是抿一口,等阿超幹完七八杯之後,我他媽居然才泯完了兩杯,他居然進入了開導我的節奏。我捏緊了拳頭,哥的事情,要你說麼?小心哥動手了,不打得你滿臉桃花兒開,你就不知道花兒為什麼這麼紅!
“樂哥,不就是蘭妹子嘛,還說不為了蘭妹子,當年你丫的像傻逼一樣,為了蘭妹子把自己砍一刀,今天你又要傻逼,為了蘭妹子,你還他媽不跟哥喝酒!”阿超默默地說了一句,又說“來,還是那句話,為了蘭妹子,喝一個!”
“滾你啊,你自己喝!”我直接把被子拍在了桌子上。
“沒事,我們都懂的!你現在就像一隻受傷的田螺,躲在殼子裏,你知道嗎,我他媽最喜歡吃的就是爆炒田螺,來,為了蘭妹子,再喝一個!”他立馬又把一杯往自己寂寞的胃裏灌了一杯,“又不喝,沒事,放不下我們也理解,沒有關係!”
“幹你妹!老子一知道她和小瑉成了,就放下了。天下的好妹子跟天上的星星一樣多,誰他媽沒有放下!”我很不爽得回複了一句,你媽,最煩的就是喝酒遇見瘋子,什麼雞*巴都說。
“沒什麼,你看,蘭妹子現在跟別人成了,看上去很爽吧?你丫的,老子知道你不爽,她男朋友你他媽還認識,你好意思麼?”
“哪兒不好意思了,她跟別人成了,你媽對老子是一種解脫好不好!?以後懶得老子去糾結!”
“等於說你還是在糾結?”阿超盯著我。
“要是是你跟她成了,老子才糾結!”我瞟了他一眼。
“我懂得,不過放心,我他媽是那種人麼?”阿超已經2B得把自己灌得神魂顛倒。突然,阿超轉移了目標,一手拍在了大頭身上。
“大頭,老子喝了這麼多了,醉了,你他媽都還不喝,來,喝一個。”阿超把就被遞給了大頭,大頭見阿超倔強得一塌糊塗,搖了搖頭,象征性地抿了一下。
“我日,你也是泯酒的這種節奏?樂哥不喝有原因,你幹嘛不和啊!你別裝作沒事人似的,我就不知道你的故事!”
“我日,我怎麼了?”大頭瞥了阿超一眼。
“大頭,你別以為我說我不知道還真不知道啊!你當年為了陳菲,把毛都染黃了,你不說,沒事,我們都懂得,你不說,做兄弟的都看著呢,我們幫你說!”一晚上,阿超從隻會說“可怕啊”的傻逼變成了“我們都懂的”,為什麼還要帶個“們”呢?
“傻逼。”大頭隻吐了兩個字。
“沒有什麼傻逼,大頭,你不傻逼,雖然你為了陳菲,對吧,把毛都染黃了,胡子也不刮,不過放心,那樣子很帥!我很欣賞你,比樂哥把自己砍一刀帥多了!”
“二逼。”大頭添加了兩個字。
“大頭,你能好好回答麼?沒什麼,雖然陳菲是個好妹子,沒跟你好下去,是她的損失,太可惜了。”阿超慢慢地,不說話了,坐在那兒盯著酒瓶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