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趙文彥的話,楊耀輝卻並沒有為自己解釋什麼,他隻是將手中的那柄劍遞給了身旁萬劍山莊的弟子,同時從懷中取出了一本書冊也一並交了出去。
隨後楊耀輝就來到了雲羅山莊的大門前,他並沒有拔劍,隻是將雙手背在了身後,笑著走到了距離趙文彥隻有十歩的地方:“趙文彥,你究竟在說什麼,我怎麼一點也聽不懂?”
趙文彥凝視著他的雙眼,他眉宇間那抹失望的神色越發強烈起來,於是隨後他輕聲說道:“其實我們把一切都想得過於複雜了,其實至尊的確派了人來了雲羅山莊,隻是他用一種特別的方式讓我們所有人都沒有察覺而已。”
接著,趙文彥就在所有人的注視下,一字一句地說道:“其實此次雲羅山莊的整個試煉,就是至尊一手策劃起來的吧?而且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如今的你應該也被吸收進了至尊,對不對?”
楊耀輝依舊在笑,他也不知道是在笑這番話的結論太過離譜,還是在笑趙文彥的無知,反正他此刻就隻是在輕輕的微笑,既不狡辯,也不反駁。
不過沉默在很多時候就隻是無力辯駁的潛台詞罷了,如果說楊耀輝的沉默還能讓人理解,那麼萬劍山莊剩下的那些弟子此刻的沉默,就讓方琦和小宋不知道該怎麼去理解了。
看著萬劍山莊紛紛低下頭的弟子們,方琦和小宋在短暫的麵麵相覷之後,他們倆隨後都緩緩地站起身來,並且方琦還冷聲笑道:“看來趙文彥這個家夥說的是沒錯的,如果他真的是汙蔑你們的話,你們一定早就叫嚷起來了。”
沒有理會方琦的話,楊耀輝的神色此刻顯得很平靜,他笑著看向了趙文彥,就好像和老朋友談心一樣輕聲問道:“我很好奇,你究竟是怎麼看出來的?”
趙文彥並沒有笑,他隻是盯著楊耀輝的臉,然後輕聲答道:“其實我也是在最後一刻才看出來的,因為在抵達洛陽的那一刻,我就一直在想,至尊究竟是為了什麼才會想要無雙劍和無雙劍譜,照理說,他們想要應該早就拿了,不可能等到今天的。”
“而這個問題的答案,直到我在雲羅山莊裏看到那麼多因為無雙劍和無雙劍譜而死的江湖中人之後,我才逐漸開始明白過來,原來至尊想要的並不是無雙劍和無雙劍譜。”
“雲羅山莊之所以將無雙劍和無雙劍譜拿出來,完全就是至尊授意給他們的,因為憑借雲羅山莊還有無雙劍和無雙劍譜的名聲,至尊這個計劃在短時間內就可以傳遍整個江湖,能夠將江湖中所有對這兩個東西有野心的人全部吸引過來。”
“至尊想要的隻是把眾多江湖人士能夠集中在一起,然後讓他們以一種冠冕堂皇的理由,成群結隊地慷慨赴死,這樣可以很輕鬆地除去那些不受自己控製的力量,所以無雙劍和無雙劍譜,隻不過是釣魚的魚餌罷了。”
聽完了趙文彥的分析,楊耀輝還是依舊背著雙站在原地,他還是在笑,隨後他笑著輕聲說道:“這一切終究不過隻是你的猜測罷了,凡事都要講證據,如果空口無憑,我也可以說是你故意往我身上潑髒水而已。”
趙文彥點了點頭,然後他苦笑著抬手指向了雲羅山莊之內:“其實並不需要太多的證據,此刻隻要我們能夠走進去看一眼雲羅山莊裏那些傷員的情況,事實的真相大概就可以一目了然地呈現出來了。”
“至尊既然費盡心思將各路江湖人馬彙聚在雲羅山莊之中,倘若活著走出去的那些人到並不會出什麼事情,但是如果在雲羅山莊機關中受了傷,我想至尊一定不會放過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雲羅山莊中此刻隻怕沒有一個活著的傷員了。”
見到楊耀輝臉上的微笑正在逐漸散去,趙文彥又一次問出了自己的疑惑:“楊耀輝,你如今早已是天下第一、江湖中再難尋敵手的白衣劍神,何苦去幫至尊那些混蛋犯下這一樁一樁血淋淋的罪過呢?”
楊耀輝的麵色逐漸因為這句話而變得冰冷了起來,此刻的他將手緩緩地放在了自己腰間佩劍的劍柄上,隨後他凝視著雲羅山莊大門外的趙文研三人,沉聲問道:“趙文彥,如果給你一個機會可以讓徐雨活過來的話,你會不會投靠至尊?”
這個問題讓趙文彥幾乎無法開口回答,不過他隨後也明白了楊耀輝的苦衷,接著就苦笑了一聲反問道:“所以我在想到你可能已經加入至尊之後,也就猜到了徐念煙肯定就是至尊安插在你身邊的一個棋子,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