茱麗葉的故劇在卡佩羅路27號,在香草廣場的一角。這是一座典型的中世紀院落,院裏的一幢二層小樓就是莎士比亞戲劇中朱麗葉的故居。院子不大,院牆似乎是由火山石砌成,因潮濕而長了許多青苔院牆的上端青藤密布,院中有一尊朱麗葉青銅塑像,茱麗葉亭亭玉立、深情而又略帶哀怨,似乎在期待羅密歐的翩翩來臨。等不來戀人的茱麗葉渾身被歲月披上黑色的包裹,唯獨右側的胸亮鋥鋥的。這都拜遊客的胸襲所賜。很多人都摸著茱麗葉的右胸在拍照,羅密歐如果還在,肯定親手砍掉那隻鹹豬手。
蘇亦晴示意讓拉裏去幹壞事,拉裏害羞地笑著搖頭。
那實在是個很小的陽台。高出地麵約四米,拉裏幫著蘇亦晴攀爬上去,亦晴坐在窗前,拉裏在陽台裏,我拍他,他唱:那是東方,茱麗葉是我的太陽。……我朝思暮想的戀人。底下很多遊客給他們打口哨鼓掌。
亦晴的目光突然捕捉到那個眸子,是曹可非,的的確確不是夢,是他。他居然也在維羅納。
亦晴喊了一聲“可非”,可她從茱麗葉的閨房裏跑出來,又沒有了曹可非的影子。蘇亦晴人輕飄飄的,仿佛變成了維羅納上空的一片雲彩,她打電話給希格,她說:“希格,我見到他,他也看到我,可是,我再找不到他了……”
山重水遠,亦晴對著電話哭了起來。
“姑娘,你答應過我不再哭的!”
麵前的人不是曹可非還是誰。蘇亦晴扔掉電話,撲到曹可非的懷裏,她說:“抱緊我,告訴我這不是夢!”
兩個人當街擁吻,很多遊客圍過來鼓掌,說他們是羅密歐與茱麗葉。蘇亦晴把頭埋在曹可非的懷裏不肯出來,她小聲說:“快點,帶我走!”
在一間古堡一樣的賓館裏,蘇亦晴把自己變成了一團火,她安著把麵前這個狠心地把自己孤伶伶扔到人群裏的男人燒成灰燼。
他躲閃著,他說:“晴兒,可能,我還不行!”
“我不管!”後來蘇亦晴想,那樣地霸道不講理其實是危險的,如果攻城拔寨不成功,很可能會將兩人的關係推到另一個深淵。這兩年多,他不肯見她,不就是害怕自己給不了她“性”福嗎?好在,好在,它在亦晴小獸一樣的橫行霸道裏醒了過來。
她擁著他喜極而泣,她說:“我沒告訴你的是,其實我願意做你的藥引子,因為我愛你!”
曹可非把頭埋在亦晴的懷裏,淚水不停地往下流,他以為這輩子,他隻能寫給她明信片,他隻能悄悄回那座城市遠遠地看看她。或者哪一天,她就成了誰的新嫁娘。
他說,有一次,在一家婚紗店看到宣傳的大照片上那女孩非常像亦晴,他的心像被撕碎了一樣。他進那家婚紗店追問那女孩到底是不是叫蘇亦晴,店主指著店裏擺弄相機的一個女孩說:“喏,就她!”
可非親吻著亦晴,“我抱著那店主親了一口就跑了,他肯定當我是精神病了!”後來,有個親戚在歐洲做生意,雲南那邊的律師事務所也做不下去了,他便過來幫忙。
亦晴咬可非的肩膀,一口一口咬,咬重了,可非呲牙咧嘴,“就是要你疼些,疼了,才記得住,才不會逃掉!”
兩個人彼此擁有,他在她耳邊說:“我有些舍不得……”
有過那種感覺嗎,愛一個人,舍不得跟她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亦晴咬著他的耳垂,她亦是舍不得的,這麼周周折折,許多年後,終於可以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