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出了一些小插曲,可最後還是把箭學成了,累了一天下來,第二天陸長風卻仍是精神百倍。
吃了董小宛親手做的早飯,便帶著趙虎到街上看酒樓,轉了半天,要麼是太小不值錢,要麼是別人不賣。
二人百無聊賴地來到得月樓,點了酒菜,正坐吃呢,一夥人闖了起來。
為首之人身材壯碩,叫了一大桌子的菜,幾個人狼吞虎咽吃完,拍拍屁股就要走人。
掌櫃的急忙上前,“幾位爺,還沒有結賬呢?”
為首大漢理也不理,掏出一個腰牌量了一下,掌櫃的哎喲一聲,扇了自己一巴掌。
大漢冷哼一聲,收起腰牌,帶著眾人走了。
陸長風想起電視裏看過的官溜子,問趙虎,“這群人是衙門裏的嗎,吃了飯不給錢。”
趙虎撓了撓頭想了想,“主子,小人在衙門呆了這麼多年,也沒有見過這些人呀。”
“二位爺,這些人是賭場的打手。”
一個聲音傳來,陸長風抬頭一看,是上菜的店小二。
陸長風剛才見他看得見事,打賞了他一兩銀子,他沒事便過來打一圈,給陸長風倒茶斟酒。
“賭場的打手這麼厲害嗎,吃了飯不給錢不說,掌櫃的還要扇自己巴掌?”陸長風問道。
“爺,你不知道,咱們少東家好吃懶做,特別喜歡賭錢,在外麵欠了一屁股債跑了。
掌櫃的不認賬,他們便讓賭場裏的打手、客人,都過來不吃不喝,不讓吃便找事。
這會時間還早,你瞧著吧,一會還有十幾二十桌呢。”
果然,沒過一會又來了一大波人,也是像打仗一般,幾下吃完,亮了亮腰牌,就直接走了。
掌櫃的剛開始還有問問,後麵幹脆也不問了,就在那低頭打算盤,算今天要虧多少。
陸長風問小二,“這樣下去,這得月樓遲早要被他們吃垮,你們掌櫃為什麼不幹脆還了呀?”
小二道:“爺,掌櫃的也想還呀,可少東家欠得實在太多了,除非把這酒樓賣了還差不多。
可是這位爺,你也應該知道,這個年頭的人,都想著自己發財,別人倒黴。
咱們酒樓生意好,掌櫃要價高,那些想接的人,都想先讓這些人把酒樓的人氣磨一磨,等磨散了他們在來買。”
“那你們掌櫃要價多少錢?”
“兩萬五千兩,小人估摸著,至少也得要兩萬兩,爺,你問這些,莫不是想買下這酒樓?”
“對,你把掌櫃的叫來,我跟他談談。”
陸長風說完,看了一眼趙虎,趙虎摸了一兩銀子給他,他拿著跑了,沒過一會,掌櫃的便跑過來了。
他應該是個聰明人,先是客套一番,委婉地問了問陸長風的名字,這才一改嚴肅麵容,跪在了地上。
“原來爺就是桃花庵的新主子。難不怪小人見爺你氣宇軒昂、龍驤虎步。
恕小人有眼無珠,小人這就給爺叩拜道歉了,還請爺救小人一命呀!”
陸長風有些吃驚。
得月樓建於嘉靖年間,已有些歲月,掌櫃李全在蘇州也算小有名氣。
即便是兒子不成器,斷然也不至於如此吧。
“李掌櫃,有話起來好好說。”
李全起身,這才從頭到尾的說起事情的緣由來。
原來不久前,蘇州知州寶慶權的侄兒寶大寶看上了這得月樓,便出一萬兩盤下來。
他這酒樓是父親那一輩才建的,什麼東西都是新的,生意也火爆,他自然不願意。
這寶大寶便讓名下賭場,一起給自己那不成器的兒子下了個套,一晚上輸了一萬多兩。
第二天寶大寶又來了,說還是一萬兩,隻要他願意,那筆債就免了。
“爺,我那不孝子愛賭,這是他的問題,可這寶大寶下這種套,老兒我咽不下這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