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1639年,蘇州。
北方雖亂,南方仍興。
陸長風站在畫舫頭,看向秦淮河兩邊。
恰逢廟會,早早的就有小商小販趕來,沿著秦淮河兩岸,錯三落五搭起席棚。
唱戲的、測字打卦的、胸口睡大石的、說書的、打十番鼓的…
喧囂連天,熱鬧非凡。
大大小小的美女們,天然而純淨,穿紅戴綠,往來如梭,形成一道靚麗的風景線。
“什麼狗係統,直接給錢買房子,娶媳婦、造人播種不行嗎?”
陸長風歎了一口氣。
別人的神豪係統都是直接發錢讓宿主裝逼,他的係統卻說為了確定宿主人格,激活相關模塊,第一筆消費必須是救人。
原主是北方大族,後來被韃子破了家,他醒來就在這畫舫上,去哪裏救人,難道先捅一個人一刀,然後再花錢給他醫?
可這會是一種什麼性格?
變態嗎?
轉過頭來,喝了一口水,繼續聽才子佳人們聊天,看他們會不會打架,落個水什麼的。
才子們卻很投緣,都在議論這掌櫃鄭龍,他原本是航海司的一個小官,為人仗義。
後來朝廷忙於北方戰事,航海司裁剪人員,他便租了一艘畫舫,帶著女兒秀娘在這秦淮河上混口飯吃。
秀娘今年正值二八妙齡,生得乖巧可人,心靈手巧,很會伺候人,特別是廚藝,是這秦淮河上一絕。
對於他們這些年收入幾百兩銀子的小世家來說,這種下得了廚房暖得了大床的女人,弄來當個通房丫鬟,是再也合適不過了。
有這樣想法的人不少,剛開始,父女二人的生意也很好,每天畫舫上都是滿坐。
隻是鄭龍特別心疼秀娘,不讓客人們揩油,得罪了他們這些公子哥。
他們吃了癟之後,雖然人不來了,可心裏卻天天想著秀娘。
幸好沒了他們捧場,又有他們的惡意誹謗,說鄭龍愛擺官架子,這客人變得越來越少。
父女二人起早貪黑地幹了一年,錢沒有掙到,反倒是欠了三百兩的租金。
東家讓鄭龍把秀娘賣到青樓,他卻不想辛苦拉大的女兒,就這樣被人糟蹋,堅決不幹。
背著秀娘跑到東家門口,跪了整整一晚,那收賬的護院趙虎見他可憐,這才給東家求了個情,多給了他一個月時間。
今天便是那趙虎上門債的日子,他們這些人來這裏,就是想趁機買下秀娘。
“莫非這就是個機會?”
聽到此處,陸長風心中不由一動。
這些所謂的才子們如此陰險,買下秀娘之後,肯定不會好好對待她,這不是害了一個花季少女嗎?
“鄭龍,錢準備好沒有?”
果然,沒過多久,幾個大漢坐了小船走了上來,為首大漢壯若蠻牛,將刀咣的一聲拍在桌上,坐在了陸長風對麵。
“一個月的期限已經到了,這次可別讓我再為難了。”
鄭龍給來人倒了杯茶,從懷裏摸出幾張皺巴巴的銀票。
“虎爺,這裏是二百兩,你再給東家說說,下個月今天,我必定把錢湊齊了。”
趙虎一下子怒了,“姓鄭的,上次你在東家門口跪了一晚,我見你可憐才給你求的情。
東家當時就說了,這賬記在我頭上了,如果這個月再收不到錢,就讓我滾蛋,你是想害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