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起頭，看到天上灑下同樣的細小物質。
我是誰，我從哪裏來，要到哪裏去。這又是為了什麼。
誰？
誰......是什麼？
好累......疲倦感充斥在四肢。好想閉上眼睛，不要想是誰這種問題。
就這樣沉沉睡去吧，多好。沒有憂傷，也沒有難過。
睡吧......睡吧......
睡嗎？
她掙紮著動了動睫毛。
終是睡去。
從知滿意地笑了。
他把含光裝入劍鞘收入袖中，輕柔地抱起她。走過落滿雪花的地麵，穿過旁邊的火牆。看到緊握著承影還在咬牙堅持的鳳遠歌，以及已經昏過去的兩人。
對於鳳遠歌來說，那火並不是幻火，而是真實存在的。一道火牆，把他們三人圍在了裏麵。時時有火燕飛出攻擊他們。
輕聲笑著，從知的聲音仿佛擁有魔力：“你，為什麼，還要堅持？”
“為什麼？”鳳遠歌沒有受到太多聲音的影響，他用力一劍揮出，“因為我說過，要保護她！”
從知用手指在空中勾了一麵盾牌的形狀，空氣扭曲，凝出一麵水鏡，擋住了承影。
“我說過，止於此了。”他淡漠地說，手掌向前一送，破裂的水鏡四飛，瞬間被周圍火焰的高溫烤幹。鳳遠歌也隨著倒退了兩步。
“是麼？”帶著殺意的玉簫抵在了他的頸側。
他低頭，看著懷裏的已經睜開眼的女子。
她說：“放下我。”
他對她說話依舊溫和：“乖，阿菁，聽話別鬧。”
她自己掙紮著站下來，再次冷聲問道：“你到底是誰？從知師兄不會是這個樣子的！”
他溫柔地說：“阿菁，我是師兄啊......你忘了嗎？......”他放緩語調，模仿當時的語氣，“阿菁，你的師父不在了，我的師父分給你，這樣我就是你的師兄了......”
忽然“啪”地一聲，是花兒們吸足了血，不情願地退回了衣服上去，把花鈴摔在地上。
“花鈴......”她心疼地喃喃。她還想到了此時還昏迷不醒的小雀兒。
“阿菁！”
轉瞬間，從知一掌切在她頸後，順勢接住她。任憑那管玉簫掉在地上。
他抱著她向門口走去，“鳳閣主，從知就不送你了”。揮揮手，殿中恢複了原樣，沒有花，沒有雪，沒有火。隻是沒有了阿菁和從知，卻多了昏迷的荀楚軒、鳳墨生和花鈴。
鳳遠歌神色複雜地看著從知抱著阿菁的背影，左手撫胸，忍不住吐了一口血，右手卻緊緊握住承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