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件事背後另有隱情。我做了錯事。很對不起她的錯事……我怕其他的法子找她，她不會來。"說到
最後一句，堂堂雲泠閣閣主，竟表現得像個小孩子，語調裏帶上了撒嬌和心虛。
"你……你……"墨生聽出他的苦澀與悔恨。沉默了片刻，想起他們口中的的那個"她"，那個女子……唉
……他放棄勸說鳳遠歌，改問："楚軒呢？"
"他應該是上路去找她了。我告訴他我命不久矣，這世上恐怕隻有一人能救得了我了。我猜他會偷偷來找
你問，你應該有告訴過他阿菁的事情吧。隔天他就出去了。"他帶著一點小得意的口氣，好像那個命不久矣的
人完全與他無關。
墨生一驚："我沒有告訴過他！這閣裏誰不是回避有關她的話題......那天他來問你的情況，我說我恐怕
也沒辦法了，他就衝出去了。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裏。"
遠歌自嘲地笑了笑："是嗎？看來老天都不幫我。"
室內陷入靜寂。
良久。
"閣裏暗潮湧動，原本我都不想管了，看著那幾個家夥上躥下跳也蠻有趣的。現在為了找到她，還是管一
管吧，不然不方便呢。"他恢複了外人眼中冷酷且喜怒無常的形象。
墨生聽在耳裏，隻覺玩笑般的話，字字如刀，透出殺意，令人一凜。
遠歌已經起身，留下話音在他耳邊："通知暗部的人，把那幾個家夥清理掉。"
躬身道："是。"
"對了，"遠歌忽然停下向門外走的腳步，看向他，"準備一下，我要去拜訪慕容家主。"
曲折的回廊。
他記得每次並肩走路時，隻要稍稍偏過頭，就能夠看到她一蕩一蕩的裙擺，上麵繡著蜻蜓、蝴蝶或是花
枝，花樣並不繁複，卻有一種溫婉的美。看著便覺得心安。也有一次，他笑她裙上繡花浪費時間，她便撒嬌
讓他繪了兩條裙子，一條是雪裏紅梅，一條是鵝黃底色滿是桃花，她舍不得穿，又被他取笑。不知道那兩條
裙子，現今，在何處？
而現在，他走過回廊，一個人。看到折來折去時麵對的白牆，覺到再無味，也不過於此。仿佛走不到盡
頭的路。無人陪伴。
舊時的事，歡笑與癡迷，都像是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