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越是偽裝的好,越是暴露了他是多麼思念著她。
“不知道她,會不會孤單。”
我看了一眼旁邊不知被誰清理過的孤墳,那是當年夜凝汐為陸小米造的。我輕輕搖了搖頭。
“有小米陪著她呢。”
周圍忽然安靜了下來,我聽到從我身邊竄過去的風聲鶴千魂均勻的呼吸聲,忽然發現,自己動不了了。
“我們陪陪她吧。”
“好。”我隻管木訥的點了點頭,朝那大石頭坐了下來。
四周便再也沒有任何聲音。我和千魂,靜靜的坐在一起。好像有一個重要的人,將要來到這裏。
“千魂,其實五年前,我就想告訴你一件事的,”身旁的千魂,卻依然動也不動,我感覺得到他內心地平靜。
“我知道自己為什麼那麼盡力的幫你,那是因為……血脈相連的負罪感……父親對你的傷害,直接導致我心中,那股罪惡感,這是每個星相師,致命的弱點,並不是,因為愛,……你……明白嗎?”
叮……叮……
腰上那串上古時候的佩環——玄心決發出輕輕的響聲,卻唯獨聽不到千魂的回複。
我用盡力氣扯開笑容,說:“所以,千魂,你回妖狼族吧,去做你……想做的事,被在折磨自己,也別……折磨我了,可好?……”
我才知道,五年後,我會變成一個,愛哭的人,很多人都說,我有一雙清澈的沒有意思雜質的眼睛和一張讓誰看了都溫暖的臉。這張臉,是用來笑的,而一點也不適合哭。
背後的千魂用力地抱了抱我,雖然他以前也會這樣,但這次……他輕輕閉上眼睛和那抿緊的唇好像在訴說離別的苦。
千魂走了,背後忽然一陣徹骨的寒。
我沒有告訴千魂,當年我與父親鬥法,起初我是節節敗退的,我下不了手,但他卻招招致命。最後的最後,我還是攻向父親相法的弱點,破了他的法,我從小看他習法,所以知道他相法的弱點,但我習之法,卻在他“死”之後,那次,其實我受了極重的內傷,還還耗費了我50年的壽命。後來,有帶傷給他治傷,已深深傷了我的元氣。不過這些,我都沒有告訴他。
他隻知道,我為了救他,落下終生也治不好的咳嗽病,連叔父也治不好。這幾年,他隻是在照顧我。
我知道,他,深深愛著那個早已隕落的女子。我,又何嚐不是呢?
“咳咳!”太陽好像要落下去了。我抬起剛剛用來捂著嘴的手,從指縫中的血跡正中,看著落下的夕陽,好像,一個女子的臉……
一隻餓極了的小白狐,橫衝直撞的跑到崖邊,怯生生的朝那垂下的手中的猩紅的血跡中,添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