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感覺已經不止一次出現過,之前也是有的,很微弱,幾乎捉摸不到,如同很小的風輕輕拂過,有一絲不明顯但是足以感受到的觸動。
它們這次來的突然,似乎預示著什麼事情的開端。
猶如破碎的圖畫,集齊了其它的碎片,隻差最後一部分,就能把它完善。然而他已經收集到了其它的碎片,還是差了一部分,最重要的一部分,以至於他永遠無法明白這一切,明明有了線索,卻少了將它們串聯起來的線。
這種感覺一點也不好受。在他的生活中,一切還是那麼安穩,時間已緩慢而均勻的速度向前,越是在這安穩平靜之下,這種不安的感覺就越強烈,他試圖去尋找這份不安的來源,可是始終找不到,隻能在這份安寧之下措手不及。
他開始恐懼。
麵對未知的事物,或者不可思議的東西,恐懼是一種條件反射罷了。現在,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麼,隻是單純的恐懼還是一種不好的預感,他也說不清楚。感情本來就是是極其抽象的東西,沒有實體,如果用語言細細描述,也很難懂,每個人產生的情緒都會有差異,也無法設身處地的去考慮。
他覺得自己很快就要瘋了,整天都有莫名的危機感圍繞著自己,有說不清楚這感覺從哪來,害他整天一顆心懸在空中,怎麼也放不下來。
他突然想起來那個“樓主”,她應該會知道一些關於這方麵的情況,否則也不會這麼說了。那個“樓主”的話他是很感興趣,但不代表他相信,無奈於心裏危機感的壓迫,他不信也得信了。
在按下“添加對方為好友”時,他還是遲疑了一下,心裏有一個縹緲虛無的聲音在嘶叫,在阻止他,讓他總覺的事情似乎沒那麼簡單,好像一個迷局,陷入以後注定不可能脫出。他連這個局是否針對的是他,這個件事的作祟者是誰都不知道。他頹廢的把手機一甩,屏幕亮了起來,在暗淡的光線下,“添加成功”幾個字有些刺眼。
他猛地抓起手機,不可置信地注視著手機屏幕。這個樓主應該是“萬年潛水黨”吧,怎麼這麼快。
此刻他猶豫了,可以聯係到對方,寧止卻不知道怎麼開口了,倒是對方先發過來一條信息。
你是誰。
就這樣簡單又生硬的三個字,連個標點符號也沒有。
他愣了一下,沒想到這個人會主動與他交流,他帶走幾分詫異與喜悅,回過去一句:“我是寧止。”
什麼事。
這個人打字速度好快,幾乎他剛發過去,就回過來了。
他又猶豫了,自己顯然太冒昧了,他根本都不認識對方,彼此之間什麼事都不清楚,就這樣把自己的想法告訴她,真的可以嗎?
這個人,對他來說,是一個陌生的世界,如今他已經摸到了這個新世界的門檻,然後,要在門口摔上一跤嗎?他問自己,寧止,你不是很困惑嗎?你不是脫出那種感覺嗎?那你為什麼不那樣做呢?
他的手心開始發熱,冒出的汗水使手掌潮濕,手機好像一條渾身濕膩的魚快從手中溜出去了。
他不擔心自己會被當成神經病,方正對方又不認識他,而且他那些感覺不是錯覺更不是他的神經不正常導致,那麼真切地感受,哪怕他這種不信邪的也要折服。他更怕的是一切是真的,比他想象中的還要恐怖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