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蒼似乎也感知到了幸子心中的悲涼,降下了秋後的第一場雨,周圍的一切變濕、變細、變滑、最後變的模糊,一路行來的腳步也被雨水衝刷的不見,淅瀝雨水由開始逐漸轉為激烈,宣泄著,敲打著無數人的心,本來晴朗的天空一下子陰沉了下來。
原本在母親懷裏沉睡過去的雨纖突然驚起,“媽,要回去!”
“傻丫頭,回去幹什麼?告訴媽出什麼事了,是不是做噩夢了?”陳阿姨忙輕扶女兒的脊背,試圖幫她緩解過來。
“不是的,媽你聽我說,阿偉出事了。”雨纖急忙辯解道,此刻的她那付原來智計高深的仙子模樣,根本就是個為情所困的小女生。
“瞎說,好好的出什麼事,乖乖聽話,你治好病才是關鍵,以後見麵的時間還長著呢。”陳阿姨說完,看女兒還是一副不甘的模樣,隻好又說道,“你若是不放心,我現在就去給你的阿偉打電話好吧?”嘴上說著,心下卻是歎了口氣:這孩子動起情來竟然這麼深。
同樣的情形也上演在蘇曉娟家中的高級住宅中,不過沒有勸慰她的人,柔軟的枕頭則成了她的出氣筒。
那尚未擱置好的話筒中重複傳來“嘀”的空鳴聲,轉而又變成了一個甜美的聲音:“對不起,您所撥叫的用戶現在不在服務區內,請您稍後在撥。”不過此時這個甜美的聲音卻沒人願意聽見。
日落夕陽,驟雨沒有給天空流下美麗的顏色,暗淡裝點的冷色成了被烏雲所遮蓋地陰影下的主色調。
曉娟和雨纖的不安最終都被壓製下去,畢竟她們的感覺不能說明什麼,電話不通隻被旁人認為是個正常的現象,現在兩個姑娘所能做的隻剩下為心上人祈禱,發自真心的祈禱。
而此時在奈良友誼茶社的一間茶室內,傳來一陣陣山本老頭的暴喝,那風幹的橘皮臉已經被怒火灼的通紅,口中的咆哮就仿佛大地讚出的春雷,為這無聲的秋雨憑空擂出了幾聲“轟隆”的戰鼓。
梅、蘭兩女噤坐自危的跪於山本旺之前,除去春、夏、秋、冬外,剛才的尋人行動已經派出去兩人一組共十撥高手,這也是幾乎出動了在西安的所有高手部隊。她們不知為什麼原本敵對的小子一下成為了先生口中的貴賓,更沒人敢問。
振顫的房間內隻剩下山本老頭不知所以的咆哮。
這時又一撥人員回來了,隻見她們搖了搖頭,也跪坐在同伴們的身旁,她們濕淋淋的身上還有那散落的泥點。
又沒找到加上這撥回來的人員,全部派出去的已經回來了十撥。山本歎了口氣,隨之而來的是剛才因為劇烈咆哮引起了一連串咳嗽,那漲紅布滿皺皮的雙頰也隨之急速的抖動了幾下,好容易才平緩下來。山本當然知道現在的情形,甚至也能猜到在這種極度惡略的天氣下不可能準確的找到楊偉他們的落點。那麼高的懸崖,九死一生啊!不用查證,他甚至就已經確信那個叫楊偉的男孩就是他們的少主,好容易才尋到的!但不敢說呀!他甚至不敢對這些已經訓練成機器的高手說楊偉就是她們的少主,而她們的少主卻被自己的命令逼下了懸崖。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終於最後一組也是唯一的四人組回來了,隻見春、夏、秋、冬四個人走道最前,鞠了個深躬後由領頭的夏說道:“報告先生,那個人和幸子應該沒死,確切的應該說他們之中至少有一個人活著。因為我們在他們掉落的地方沒有發現他們的蹤影,想是離開的緣故。”
聽著這些話,無疑對山本來說是今天以來最另人振奮的消息,從早上和那個刀哥談判開始就走了一天的黴運終於似乎好了一些。
“你們能確信?”山本旺聽後立即問道。
“可以!”春、夏、秋、冬四人幾乎是異口同聲的回答道,這讓山本老頭的心中有重新注入了希望。
有些失常的山本旺著才想到,就算有雨水的遮蓋,憑這些從大自然中鍛煉出來的手下,肯定能發現掉落山崖後的痕跡,而他猜的也的確不錯。
“那還等什麼!”山本右手一揮,喝道:“所有人立刻趕去,務必迅速的找到兩人的所在!記住,一旦發現就地治療。”
女高手們各顯神通的散去了,一時間就剩下山本老頭和他那徒弟兩人,歎了口氣,由於心神不定的他卻沒發現一直躲在角落裏那徒弟眼神中閃露出那怨恨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