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秋晨和夏玨在家裏辦公的時候,突然說起來諸夏各大軍團長的情況。
“你說,軍團長手上的權力如何遏製收攏啊?”作為當權者,她才能明白,為什麼從古至今那麼多的武將會落得不得善終的結果。
主要是兵隊握在武將手裏,危險性太高,太不安穩。
夏玨聽到這話像是普通地嘮家常一般,絲毫不覺得兩人如此鬆散隨意地說起這麼大的問題有什麼不對。
“大人,這件事得慢慢來。”他心裏早就規劃過這件事,手握軍權的人不安定,同樣不會輕易把命脈鬆開。
“起碼,雖然有些軍團長心裏有私心,但起碼還不至於到霍亂諸夏的程度。”
見她撐著下巴眼睛亮晶晶地看著他,眼裏全都是他,夏玨喜歡這樣的狀態。
“你有計劃呢?”她對這個問題簡直是頭疼,壓根不知道該如何收攏。
乍然聽聞他說得如此成竹在胸,可不是充滿敬佩的眼神嘛。
夏玨沒有和她瞞著,“得利於大人的本事,領主府的護衛隊待遇,在所有軍隊當中是最高的。現在其他軍團的人待遇確實有所提高,但任何都是有個親疏遠近,哪怕,他們都是大人的子民。”
畢竟,拿自己的錢養別人的軍隊,大善人也不是這麼做的。
木秋晨有點兒明白他的意思,但這是不是有風險啊?
麵對不公,她第一時間想到的是起義,不會到時候先把她這個領主給弄下來了吧?
夏玨猜到她的腦袋瓜在想些什麼,“任何事都有風險,況且這件事關乎大人,我會盡力降低它的風險。”
至於打包票說沒有風險這件事,夏玨向來對說出來的話負責,哪怕是安慰她,也沒辦法說出他做不到的事情。
木秋晨自然相信他,“你既然都明白得慢慢來,去做的時候,起碼不要莽撞,雖然很難相信你會莽撞,隻是我心裏還是惦記著。”
她能完全相信的隻有夏玨,同樣,因為在意,所以容易患得患失。
她明白夏玨必須替她掌握住絕對的武力,才能確保一切都按照他們的計劃順利進行下去。
夏玨和她並排坐著,聽到這話卻是挪了挪椅子,靠近她。
木秋晨就那麼看著,撐著腦袋,歪在一邊,還笑嘻嘻地說,“怎麼呢?”
兩個人的椅子緊緊地挨著,這麼近的距離夏玨身上很清澈的氣息都能鑽到她鼻子裏。
哪怕已經“同床共枕”,木秋晨還是會被他突然的親近覺得不自在。
出現的莫名其妙,明明有時候靠著的時候特別舒服,把夏玨當成工具人尤為心安理得,有時候又特別純情,一點點觸碰都能引發巨大的反應。
她都忍不住懷疑自己是不是有分裂的情緒。
夏玨卻是直直地看著她的眼睛,不允許她的戰略性躲閃。
“我會一直陪著大人,好好活著陪你是我現在最大的目標,所以,大人千萬不要因為我患得患失。”木秋晨被他這麼認真地看著,有受到珍視的感動,也有被如此直白表達而萌生的不自在。
“我知道的,我,我就是剛剛情緒稍微來了一點點而已。”確實有點不像一個領主,太過情緒化。
“不會。”
夏玨的聲音壓得很低,更像是用氣聲發出來的,落在她的耳朵裏,像是被人用羽毛輕輕觸碰了耳廓,酥酥癢癢的。
木秋晨眼珠子在那亂動,腦袋被他用手指輕輕地控住,沒辦法脫離她掌控,又實在是沒法控製臉上蔓延上來的熱意。
木秋晨腦子一熱,傻氣地把腦袋往前一頂,撞在夏玨的額頭上,得虧沒有用死勁,否則兩個人怕是都得撞出青淤。
夏玨遊俠詫異,苦笑不得地說:“大人,這是童心未泯嗎?”
說完話,不像是木秋晨那般用力,隻是輕輕地用額頭抵住她的額頭。
木秋晨這才反應過來他的意思,難不成他還以為她又幼稚到和他玩頂牛嗎?
隻是心裏再如何嫌棄他幼稚,她卻都沒有動,隻能感受到夏玨輕輕的力道,觸碰著她的額頭,似乎在很認真地,帶著她重溫童年。
木秋晨,心裏,眼裏都有一種溫暖的,刺激的她眼睛都發酸。
閉上眼睛,明明是小時候幼稚的,毫無特別的遊戲,可卻叫她,真的好像得到了小時候偽裝不想要,不在乎的東西。
其實,她一個人努力地生活著時很好,但,總會有忍不住軟弱的時候。
大多數時候都能自己緩過來,以為足夠堅強,沒想到,她其實還是想要有人陪著她,哄著她的。
兩個人靜靜地保持這個姿勢,到底是木秋晨率先緩過來。
腦袋微微向後仰,夏玨手上的力道鬆了讓她成功地把握兩人的距離。
“夏隊長,你真的,很會哄人。”她的嘴角微微上揚,眼睛裏還有剛剛未散的溫情,就湧上了打趣。
夏玨同樣很喜歡和她待在一塊的靜謐,溫熱的嘴唇落在她的嘴角,含含糊糊的聲音傳出。
“我隻會哄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