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裘升
倘若一定要形容眼前的這片野地的話,總讓人感覺落寞!天邊的朝陽剛剛升起,這片土地卻像是早已遲暮。
朝起的陽光隨著太陽的升起漸漸向這片廢墟蔓延。陽光沒有帶來一點溫暖,來自四麵八方的冷風從廢棄的橋墩下,從破爛的屋子中,從空蕩的巷子裏,從毫無遮擋的城市上空,肆無忌憚地湧入這片廢墟中,不斷為這片荒蕪增添著新的冷意……
直到陽光徹底地將這座廢墟籠罩,方才依稀可見,可見那荒蕪的城市街道,零零星星的出現了一些人,蜷縮著身子,緩步移動著,像是曬太陽,又像是去往某處。
裘升正從某幢大廈的窗台往外望。這幢大廈先前有將近一百層的高度,如今卻不知什麼原因從半腰折斷,另一半砸在對麵稍低的大廈上,就像一個人麵部,它砸在他的腦袋上,深深地嵌進他的臉中,在裘升看來,這極具藝術感!
裘升就經常這麼想,他想象著對麵那幢大廈,就是那些龐大的壟斷集團某個首腦的臉,被砸的頭骨斷裂卻無法擺脫。
這總讓裘升感到快意,陽光照在他那破爛的眼鏡上,充滿裂痕的鏡片反射出譏諷的光,照在屋子裏另外一個人的身上。
“嘿嘿嘿……裘老大……風行者係列雙槍……”站在屋子中央的是一個胖子,體型肥碩,被黑色的外套裹住,然而白色的襯衫被突出的大肚子撐出,在身前呈現黑白黑的怪異分布。裘升覺得這個家夥應該穿黑色襯衫,從裏黑到外,這樣才符合他軍火走私商的身份。
胖子的一隻手拿著一把黑色的手槍,突出的槍口隨著他的手的晃動而指東指西。地上擺著一個黑色的小型裝置箱,像是為了印證胖子所說的“雙槍”,裏麵躺著一隻與胖子手上的那支一模一樣的黑色手槍。
“嘿嘿嘿……隻需要三顆子彈……”胖子再次發出訕笑。“風行者係列雙槍在金屬部件表麵進行了特殊的鍍鉻處理,提高了其表麵硬度和耐磨性能。很好不是嗎?”胖子像是在自誇自耀。“最新玻璃纖維聚合物材料製成的套筒座擁有質量輕的特點,握持的時候靈巧舒適。最重要的是槍管軸線位於持槍的人的手的虎口上方大約24mm的位置,充分考慮了人類的身體機能與兵器之間的適應性。降低了槍管跳動,您即使在連續發射時也能很容易控製……另外……”
“你他媽放屁”一個粗暴的聲音打斷了胖子那滔滔不絕的介紹,原來屋裏還有另一個人,亂蓬蓬的頭發外加顯舊的衣衫,看得出是與胖子針鋒相對的。眼見此人麵露凶色,在胖子的介紹過程中臉色不斷變得難看,最後忍不住爆出了粗口。
“慢著零頭……讓他說……”卻是裘升開口打斷了那個被稱為零頭的男子。零頭欲言又止,不解地看著裘升。
胖子的話仿佛衝破堤壩的洪水,卻忽然被一股力量截住,如今這股力量消失了,他再一次變得滔滔不絕起來,仿佛這樣這雙槍的價格會隨著他的話而水漲船高。
等到胖子終於說完,裘升才將目光從窗外收了回來,他悠悠地對著胖子說道“兩顆子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