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想著夫人勞累了一宿,許是辛苦,就去熬了點肉粥端來,夜深露重,若是夫人和王爺都未就寢,就吃一些暖暖肚子。”杜君影端著一個碟子,上麵有一個小砂鍋,旁邊還備著幾副碗筷。
杜君影將碗裏盛好碎肉粥,眼神極是自然地瞟向臥在床上的曲驚鴻,悄聲問道,“王爺如何了?”
董璃月沒有理她,吃著盛好的肉粥。香甜的粥裏摻著碎末似的細肉,肉汁的味道滲進粥裏,再加上夜裏也是餓極,顯得這碗肉粥額外香甜。一碗吃完,腹中暖暖的,舒服了許多,“君影,你也去休息吧,累了一天了。”
杜君影應著,將董璃月食用過的碗筷收拾,卻沒去收那還盛著半鍋的肉粥,“夫人,肉粥先放這裏,一會王爺若是醒來也能吃上一些,君影明日再來收拾。”說完轉身出去,也沒半點停留的意思。
簡然從床底下鑽了出來,第一句就是,“這王府真有意思。”
董璃月一時也不明白簡然的意思,簡然沒有多說就溜了。
看著又一次空曠的屋子,董璃月眸光不經意地飄過,卻看到床上的人深邃的目光。
“你什麼時候醒的?”董璃月疑道,心中更有些打鼓,莫非他看到了簡然?或許隻是剛剛才醒來,並不知曉剛剛的事情。
曲驚鴻的下一句話將董璃月的希冀全部破滅,“從那個男人進來的時候。”
董璃月被呃得無語,這人竟然裝睡了那麼久?
“他是誰?”話說著,坐了起來。董璃月趕緊奔到麵前去扶他,不想扯到了胸口的傷痕,雖然有那隻奇異的小蟲子止血,但是裏麵肉裏破裂的扯痛還是讓她不由得吸了口涼氣。
“怎麼了?”曲驚鴻聽見她吸涼氣的聲音,一把將她拉進懷裏,“蛇毒可解了?”
董璃月點了點頭,蛇毒早就被他吸了幹淨,哪裏還有什麼妨礙。也不知是什麼原因,竟然主動地開口解釋,“他是繡兒的‘夫君’。”
聽見耳邊又一次低低的笑聲,“就是那個新婚之夜,新娘不翼而飛的倒黴蟲?”
也不知怎麼反駁。
這樣形容雖然有些過分,但是事實也確實如此。
“你既然醒了,就回自己的屋子,我要睡了。”表情極是鎮定地說著,又是引來一陣癡笑。
“這裏是本王側王妃的屋子,本王不睡這裏睡哪?”
“今日我身體不適,不宜侍寢,王爺還請到王妃屋裏歇息。”
“本王身體也不是,湊成一對剛剛好。”
董璃月被曲驚鴻的無賴一時回不了口,靜默了片刻,站起身。
“那好吧,王爺請安寢。”說完就想大步挪走,卻被身後人拽住。
輕輕的低喚,“小月兒……”
“嗯?”本能反應地應聲,不想被他又一次牽入懷裏,傷口一陣接著一陣的疼,開口問出,“你不疼嗎?”手指劃過那隻蟲子咬開的傷口。
不想太多,溫軟的唇覆上了她的口,用傾覆的感情堵住了所有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