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接洽的魯貝、胡陽二人也瞬間被人流推回到了列車邊上,眼瞅著就要和身後的已經駛動的列車撞上,魯貝腳步一弓,雙臂交叉奮力頂住洶湧而來的人潮。
“媽的,全都瘋了嗎?小胡子,暴血病是什麼病?”
倒黴的胡陽正是魯貝今天的跟班,要不是莫天偉發了狠話必須看護好魯貝,決不能讓他出任何一點哪怕是小小的問題的話,他們早就受夠了這個問題層出不窮的好奇少年。
胡陽學著魯貝的樣子兩人並肩抵在一處,晃著一臉胡須的腦袋,小聲鄙夷了一句:“這都沒聽過,真不知道你是從哪個山腳旮旯裏蹦出來的?”
“快說!”魯貝不耐煩地大吼了一句。
下意識裏猜得出這家夥的小聲嘀咕肯定不會是什麼好話。他也清楚這三個家夥一聽說要陪自己出來總是推推嚷嚷,誰也不甘心出來。不過他不在乎這些,管你是誰,怎麼輪的?既然陪我就得盡隨時解說的職責。
“說就說嘛,幹嘛還發火!”胡陽委屈道,隨即清了清嗓子拿出一副學究的派頭說道:“你聽好了,我可隻說一次哦!”
“說,別廢話,說兩次你能死了啊!”
“這怪病在我很小的時候就爆發過,具體那一年我記不清了,聽說死了很多人,暴血病的傳染性極強,染上的人都活不長,最多兩年,血會不斷從毛孔裏滲出,可怕的是,病發時心髒狂跳不止,血就越滲越多,整個人都會變成一個血人,最後心髒爆裂而死,樣子極其恐怖!”
胡陽話剛說完,忙又大聲補上一句:“頂住啊——”
吵雜擴散的人流,徹底失控了。胡陽還有一點沒有提到,那就是但凡染上這種病的人,被巡警遇上都會被當場處死。
魯貝兩人的身體隱隱發著淡光,靈力的支撐下總算沒有再後退,而且在那一波過後,前麵的阻力越來越小,開始緩緩前移。沒過多久,人群盡皆逃散,剩下沒跑的除了受踩踏留下的屍體和傷員,就是那些陪護在屍體或傷者身旁的親人們。
“圍起來!”
略顯空曠的車站,不知從哪冒出四十多個手持光弩的警員迅速有序的控住了殘局,光弩瞄向剩下的人群和懷抱孩子的貴夫人。
“嗬嗬,一點小事驚動古隊長大駕親自!”說話的是金燕會的喬珠兒,帶著一幹手下笑盈盈地打著招呼走來,“您派人知會一聲,小妹一定替你處理的幹幹淨淨,何須勞煩這麼多兄弟!”
胡峰今天的心情差到了極點。多年不見的暴血病偏偏在他的轄區出現了,攪出這麼大的動靜,望著躺了的幾十條屍體,和懸著氣還在那兒喘的那些個傷眾。心裏直呼晦氣。要是被有心人添油加醋的捅到城主大人那兒,不光是他的前途黯淡,老總長跟著也沾這黴光。
一個手下小跑過來彙報道:“報告隊長,包圍完畢,請指示!”
“全麵清理,一個不留!”
“全部?”看著還有二三十被阻在圈內的民眾,忍不住多了句嘴,“全部處理掉嗎?”
“廢話,老子說的不夠清楚嗎?”胡峰怒斥道,“要是放走一個看老子不把你們這幫王八龜孫子的皮給扒了!”
“是,是,明白,決不放走任何一個可能染上這髒病的人流毒咱們二區!”手下被胡峰的火氣嚇得慌忙點頭,大聲傳令道:“全部清理,不容逃脫,射——”
在胡峰現身在車站的那一刻起,這些腿腳慢被滯留下來的人們的命運就已經注定要和地上的屍體一樣——城外燒掉!
一道道光矢射來,為求一線殘喘,能動的三幾十人,一個勁兒的瘋狂往中間擠。他們知道今天是要死在這兒了,躲避隻是出於本能的掙紮而已。
但很快發現,他們向往的“安生”之地卻是另一個地獄。
魯貝和胡陽各自抓來兩人擋在身前抵擋射來的光矢,那邊一停就把已成了屍體的盾牌丟到地上。
沒了帽子和白巾的遮掩,貴婦人如同血池地獄間爬出的惡鬼。從額頭到脖頸細密濃稠的血珠連成一片,緩緩聚流於尖尖的下巴上滴落。晃著懷裏孩子,低聲安撫著。可能是之前摔疼了,小孩子直管大聲的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