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登繼續翻頁,他的冷汗也是不間斷地往下滴。最後艾登的頭發已經被汗水完全浸濕,身上的衣服也全都濕透了。艾登慘叫一聲,扔下了書。
艾登在不斷地顫抖,連吐字都不清晰。“哦……我太恐懼了……我太痛苦了……“艾登說完這兩句含混不清的話後,就渾身無力地癱軟在椅子上。
弗裏亞說:“我知道你什麼感覺,艾登,鼓足勁試著坐直,好嗎?”“好吧……呼……”艾登深吸一口氣,慢慢坐了起來。“你現在感覺怎麼樣?”“非常難受,感覺像是悲傷,又不是悲傷,感覺像是憤怒,又不是憤怒。”
因哈雅看著艾登滿頭的大汗,說:“你最好考慮考慮,要不要和我們一起去神廟?你剛才看的那本書就是弗裏亞在神廟附近撿來的,你想要去探一探這本書的底細嗎?我知道你對神廟特別感興趣,你要去嗎?”
“當然,我一定要去,這本古怪的書絕對是沾染了神廟的力量。”“要不要再多幾個人?就我們三個去嗎?”“不能再多了,我們三個已經足夠了,要是再多,那些循規蹈矩的老農夫就會發現我們,然後沒完沒了地勸說我們不要去神廟,最後我們什麼也幹不成。因哈雅,你去神廟是為了找什麼寶物嗎?”
“不,不,我這輩子最不喜歡的就是財富。我和你的目的是一樣的,是要到神廟把書的來頭弄個明白。”“既然有我們三個就夠了,那麼準備準備,上午十一點半就出發。”弗裏亞說。
因哈雅看到自己手無寸鐵,他說:“我準備好了,不過,要不要把我在家裏收藏的兩把劍帶上,以防萬一?”“這樣也不錯,但是得注意不要被別人懷疑我們是去幹什麼壞事的。艾登,如果準備好了就去找我,我在因哈雅家門口等你。”弗裏亞說完,就跟因哈雅一起回去找那兩把劍了。弗裏亞在客廳等著因哈雅上去拿劍。“你的收藏室亂得跟垃圾堆一樣嗎?怎麼這麼久還沒取出來?”
“太對了,我的收藏室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都有。但是都是我喜歡的東西……赫裏納到哪裏去了?”“赫裏納是什麼?”“我收藏的短劍,長劍叫做格拉索斯。”“這些似乎都是蒂耶語中的詞…你找到赫裏納了嗎?”“找到了!我馬上下來。”
因哈雅拿著一長一短兩把劍從樓梯上走了下來。
弗裏亞原本以為那隻是兩把普通的劍,但是當他看到因哈雅手中的格拉索斯之後,大吃一驚。他從來沒有見過這麼漂亮的劍。
格拉索斯的劍柄和護手都是用藍色水晶製作的,劍柄末端是一顆珍珠,這顆珍珠還不時地發光;天藍色的水晶護手被雕刻成一個展開羽翼的神兵,銀色的劍刃上兩麵分別雕刻著兩位阿托卡之使者的畫像。畫像和護手上的雕刻相互結合,使格拉索斯顯得更加神聖了。和格拉索斯相比,赫裏納就普通一點,銀色的劍刃,上麵沒有花紋,但是劍柄和劍柄頭都是用名貴的祖母綠雕刻的,沒有一點哪怕是芝麻大小的瑕疵。
“你怎麼僵住了?”
“啊……我隻是……嗯……沒事。我隻是覺得你的劍很漂亮。許多部件都是用珠寶打造的,所以如果把這兩把劍拿到武器市場上去賣,我估計你就能過上幾年好日子了。尤其是格拉索斯,出於它獨特的外貌,許多史學家一定會對它感興趣……”“不不不,啊……我說了,我並不怎麼喜歡錢。我收藏它們隻是因為它們很好看,所以……你知道的。廢話不多說了,我們沒有多少時間,讓我們出去看看艾登來沒來。“
他們出去看了看,但是門前沒有艾登的影子,隻有幾個正在玩耍的孩子。“看起來,他好像還沒準備好。“因哈雅說。”夥計,別說了,他來了!“
因哈雅扭頭一看,艾登果然從遠處跑了過來,一邊跑還一邊喊道:“抱歉,讓你們久等了!我帶上了我的弓箭,獵物們一定很久沒有見到我的威爾伯爾了。”
因哈雅皺了皺眉,問弗裏亞:“原來艾登是獵人,我之前怎麼不知道?”“他以前是,但是現在他不打獵了,整天無所事事。我現在完全不知道他在幹什麼。”
弗裏亞搖搖頭說:“現在我們應該出發了,如果再不出發,我們今天就別想去神廟了。”“小心點,別被村子裏其他人發現。要是被發現,我們這輩子都不用想出村子了。”艾登說。“放心,不會的。”
他們三個做好了準備,開始朝神廟進發。他們越過農田,穿過牛群羊群,進入森林。森林與村中的景象完全不同。
參天巨樹圍繞著他們,茂密的綠葉在他們頭頂上晃來晃去,上空的陽光直射進來,在草地和泥土上形成一個個圓形的光斑。那些年代古老的大樹顏色十分灰暗,看上去格外陰森,它們的樹幹上還長著許許多多的氣生根。
除了地上的光斑和透過茂密樹葉的一點點陽光之外,他們沒有任何光源。整片森林氣氛十分詭異。由於周邊環境過於陰暗,所以剛剛從明亮處進來的三人看不見任何暗中的物體。
“天哪,朋友,這森林裏的景象和我想象的完全不一樣。”艾登說,“算了,這個不重要,我之前不在家是因為我在我家附近的地下書庫裏。地下書庫裏麵有數以百計的書,這些書本全都是記錄遠古時代的神話傳說的。這座地下書庫隻有我和我的兄弟知道,隻是我的兄弟最近到黎耶城做他的生意了,不在村子裏——不過,我是很難理解一個有著塞伯吉斯血統的人怎麼會跑去當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