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碩的柳澤艱難地站起來,回頭掃了一眼地上的那一大坨,離開了幾步,才開始拎褲子。
吃力的係好褲子,左手在腦門子上抹了一下,然後猛地一甩,汗水立刻就把地麵浸透了好幾處。
掀起T恤衣襟,在臉上胡亂抹了一把,就快步朝外走去。
對於胖子來說,夏天就是煉獄。
因此,柳澤此刻想的全都是盡快回到家,衝澡後躲進空調房。
可是他沒走幾步,就看到了五個人從牆壁後麵魚貫而出,為首的是他妻子的堂弟歐成安。
這裏是廢棄的窯廠,他是因為肚子不舒服,中途下了大巴車。對方出現在這裏,顯然是心懷不軌的。
“成安,你想幹什麼?”
“姐夫,你說呢?”
“許觀讓你來的?”
“都說胖子腦子裏的脂肪也會越來越多,智商持續退化,看來你還沒到晚期。”
“勾結外人真的好嗎?”
說話的時候,柳澤的目光快速地掃了一圈,心下頓時暗暗叫苦,他不認為自己能逃脫掉。
歐成安一臉不屑地說:“外人?說的就跟你是我內人似的。”
隨即,他的臉色一變:“柳澤,我告訴你今天你要是不答應離開我姐,可就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柳澤抬頭看了一眼天色,然後說:“天氣預報說最近幾天都是陰天。”
歐成安的神色頓時精彩起來,右手食指虛點著柳澤,數秒鍾之後才說:“你有種,居然跟我皮,給我——”
他的話被柳澤打斷了:“成安,我和你姐是合法夫妻,許觀那是破壞我們的婚姻,你非但不阻止,還為虎作倀,是不是過分了?”
“你一個上門女婿,居然還大言不慚地說什麼合法夫妻?要點臉行不?”
“上門女婿也是女婿,更何況這都是長輩們安排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也領了結婚證,是受法律保護的。”
“這麼說你是不願意了?”
“我——”
柳澤之說了一個字,突然轉身就跑。
身體肥碩的他奔跑的時候滿滿的都是既視感,全身的肥肉都在晃悠,形成了一波波的肉浪,要多滑稽,就有多滑稽。
等著他把話說完的歐成安見狀,立刻就咆哮起來:“打死他——”
他身後的四個人立刻就追了過去。
柳澤沒跑幾步,就被追上來的人一腳踹在屁股上,然後一頭朝地上栽去。
踹他屁股的那人被他屁股上的肥肉反彈得差點摔倒,最終雖然沒摔倒,卻也很是狼狽。好容易穩住重心之後,頓時就惱羞成怒。
趴在地上之後,全身的肥肉瞬間朝外迸發,卻又被皮膚束縛,一時間肉浪急劇翻滾。由於肉浪迸發得過於急促,衣服緊繃得厲害,隨時都有崩裂的跡象。
臉緊隨其後砸在了地上,彈起來後又落了下去。
各種滋味瞬間湧了上來,以至於衝過來的四個人毆打造成的疼痛都被忽略了。
四個人下手很重,可是他們的力道卻都被柳澤身上厚厚的肥肉抵消了。
疼痛還是有的,逐漸適應了鼻子的酸爽腦袋的昏沉之後,肌體上的劇痛立刻就讓他齜牙咧嘴地哀嚎了起來。
“歐成安,你姐不會放過你的!”
因為鼻子遭受重創,他的聲音有些怪異。
“正相反,她會感激我的。”
隨即,他的話鋒一轉:“你們都沒吃飯嗎?”
“歐成安,打死我,你也逃不掉法律製裁的!”
“聽說過毀屍滅跡嗎?”
“歐成安,我跟你無冤無仇,你為什麼要跟許觀沆瀣一氣?”
說話的時候,柳澤用雙臂護住頭臉。
“看在咱們親戚一場,我就讓你做個明白鬼,許觀答應我,隻要弄死你,他就會給歐家很大支持,幫助歐家更上一個台階。”
“這你們也相信?”
歐成安沒有說話。
柳澤緊跟著就問道:“這麼說我就是答應離開淑君,你也不會放過我了?”
“當然。”
“啊,那你還,哎呦,多此一舉,啊——”
“不一樣的,你直接答應,我會給你一個痛快的。”
“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你跑不掉的。”
“誰會知道呢?
“他們四個不是人嗎?”
四個人的動作頓時就是一凝。
“死到臨頭,居然還挑撥離間!”
說完,他就轉身找了根木棍。
“讓我來。”
全身沒有一處不疼的柳澤看到歐成安手中高高舉起的木棍,頓時驚恐萬狀,連忙說:“成安,咱們有話好說,不就是離婚嗎?我答應了。”
“早幹嘛去了!”
說話的時候,木棍就砸在了柳澤腰上。
柳澤歇斯裏地地慘叫了一聲,他聽到了身體中傳出的哢嚓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