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愷是被一盆涼水澆醒的,等再次醒來的時候,人已經被綁在了一把椅子上,他驚恐地看著四周,然後就看到了不遠處的青年。
此時的青年,早就不是當初他印象裏那個叛逆、沉默的少年,他渾身散發著一股淩厲的氣勢,眼眸如炬,帶著殺伐的冷酷。
“顧……辭……”韓愷沒想到自己居然是被顧辭綁來的。
顧辭緩緩走到他麵前,“聽說你一直在覬覦我的妻子。”
從陸震薑悅提醒他的那天開始,他就暗中花錢請來了一夥人保護穗穗,然後守株待兔,逮住這個人。
韓愷在他的印象裏,一直很蠢。
這些年好像都沒有變過。
韓愷沒由來一陣憤怒,他掙紮著,嘶吼著,“穗穗本來就是我的未婚妻,我們從小青梅竹馬一起長大,都是你,是你毀了我的一切……”
顧辭覺得這個人真是瘋了。
和穗穗青梅竹馬?
他怎麼不知道?
韓愷從他記憶起關於前世的一切,他最想殺的人其實就是顧辭。
他計劃綁架穗穗,逼顧辭自殺。
如果顧辭不願意自殺,那就隻能證明,他根本不夠愛穗穗,他要讓穗穗看清楚眼前的男人,根本不適合她。
顧辭將一瓶乙醚和一條帕子扔到了韓愷麵前,“這就是你對待穗穗的方式嗎?”
“這是我和她之間的事情,你沒有權利幹涉。”韓愷自動代入穗穗未婚夫的角色中,說出的話理直氣壯。
顧辭笑著點點頭。
那笑裏卻透著濃濃的危險。
“就衝你這句話,我就不能讓你死得太簡單……”
韓愷瞪大了雙眸,前世被顧辭折磨的痛苦一下子湧入了腦海中,巨大的恐懼讓他吼叫,“不,不……我要見穗穗,你讓我見她一麵,就見一麵,隻要能見她一麵,我可以自殺,唔……”
輪回一世,韓愷再次體會到了生不如死的痛苦。
對他來說,似乎一切都沒有改變。
但又都改變了。
顧辭回去的路上,買了穗穗愛吃的甜品。
穗穗正在家裏彈鋼琴。
小提琴是她的主修樂器,但她的鋼琴也彈得很好。
他的妻子穿著一字領的黑色禮裙,坐在琴凳上優雅地敲擊著黑白鍵,宛如靜美的黑天鵝,實在是養眼得很。
穗穗見他回來,便微笑著起身迎了過去,“你怎麼這麼晚回來?”
“解決了一件麻煩事。”
顧辭親了親她的麵頰,“怎麼穿起這件禮服了?”
“下個星期要上台表演,想試試你買的這件效果怎麼樣?你說呢?”
“很棒!”
顧辭給她看了看他手裏的麻糍甜甜圈和爆漿泡芙。
穗穗開心又苦惱,“再吃下去,裙子都要穿不下了。”
“就吃一點點,剩下的我吃。”
穗穗開心地同意了。
很快,韓愷被人砍斷雙腿,被扔在了華國駐M國大使館門口,等人道救治醒了韓愷之後,發現韓愷已經成了不能自理的傻子。
大使館還是按照程序將韓愷引渡回華國,但還是因為在途中不慎感染,不治身亡。
穗穗也聽說了這個事,她站在落地窗前沉默良久,顧辭從身後抱住她,臉埋進她的脖頸裏細細嗅著她身上的味道,“在想什麼這麼出神?”
穗穗轉身緊緊抱住他,沒頭沒腦地說了一句,“顧辭哥哥,我愛你。”
顧辭喜歡聽她情意綿綿對他訴說愛意,“我也是,我也很愛你。”
年底的時候,顧辭和穗穗回家參加小軍的婚禮。
神奇的是,大軍居然帶回了一個漂亮的女人,還有一個三歲的奶團子。
按照大軍說的,他喜歡的女孩子叫簡若雲,大學本科的時候認識的,兩人因為一些原因分分合合,後來在國外又遇到了,孩子也是在那個時候懷上的。
簡若雲是學美術的,父親當初是個官,因為職務犯罪被抓,在此之前把女兒強行送去了國外親戚家避難,這些年簡若雲也過得很苦,靠著給人畫畫為生。
重新遇到大軍,她內心很複雜,又無法抑製這麼多年的感情思念,兩人又互相吸引走到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