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另一間小木屋內,白曉楊的頭斜枕在佘詩韻的肩膀上。她突然感覺佘詩韻的臉很燙,就像燒旺了的炭火一般輻射出一股暖暖的熱量。
白曉楊抬起頭,好奇地看著佘詩韻。
佘詩韻的一雙眼睛這時依舊直勾勾地看著牆壁上掛著的那盞煤油燈出神,眼神迷離飄忽。搖曳的火苗子牢牢地吸引住了她,此時在她的眼中,火苗子就像是在優美地舞蹈一般。
而在佘詩韻的腦海裏,的確出現了一幕幕優美動人的畫麵:
朦朧的月色下,藍色的天鵝湖微波蕩漾。一群高雅的白天鵝在波光粼粼的湖麵上遊動。她們輕盈妙曼的姿態在藍色的湖麵上暢遊舒展。上岸之後,這一隻隻潔白的天鵝變成了一個個美麗的少女……絕美的舞姿,淒婉的旋律,來自天鵝湖故鄉的純正的古典芭蕾的夢幻之美……可愛的奧傑塔公主被邪惡的魔王羅特巴爾用魔法變成了白天鵝。齊格弗裏德王子追逐著天鵝來到湖邊。他愛上奧傑塔並發誓對她忠誠。魔王帶著裝扮成天鵝女王的女兒奧吉莉亞來到城堡。王子以為是奧傑塔。在邪惡的奧吉莉亞的欺騙下,王子向奧吉莉亞發誓忠於永恒的愛情。痛苦的奧傑塔回到湖邊。王子緊追並請求她的寬恕。魔王再次出現。奧傑塔覺得不可忍受,傷心至極,跳進了湖中。王子隨後也跳進了湖中。邪惡的咒語破解了。魔王羅特巴爾被王子和奧傑塔忠誠的愛情力量摧毀了。愛情迎來了黎明的曙光,新的一天又開始了,王子和奧傑塔飛出湖麵,在永恒的愛中團聚……
在優美的音樂與動人的舞蹈中,獨舞、雙人舞、三人舞、四人舞、淩空越、燕式跳、鶴立式、迎風展翅、射雁大跳、360度旋轉……
佘詩韻始終被一束雪白的燈光追逐著,籠罩著,直到她完美謝幕……
白曉楊見佘詩韻一副癡迷的樣子,惡作劇地捅了下她的腰部。佘詩韻從冥想的狀態中回過神來,腦子裏唯美的畫麵戛然而止。
“姐姐,你的臉咋這麼紅這麼燙,就像喝醉了酒一樣?”白曉楊問。
佘詩韻用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臉,果然熱得燙手,呼吸也變得有幾分急促,連耳根子也火燒火燎起來。
“是不是有誰在背後念叨我?我的耳根子也是好燙的。”佘詩韻有幾分奇怪也有幾分打趣地說。
白曉楊調皮地笑著說:“你不是說這個世界上你已經沒有親人了嗎?誰還會念叨你?”
佘詩韻說:“是啊!我也覺得好生奇怪的。不過我聽人說,耳根子發燒,就是有人在背後擺你的龍門陣。”
白曉楊嗬嗬笑道:“以姐姐你的見識,是不應該相信這些的。這些都是毫無科學根據的謬論。你怎麼也相信這些?”
佘詩韻說:“妹妹,你這樣說恰恰是錯誤的。人是會和身邊的事物發生感應的,就像我的情緒會影響到你的情緒一樣。好的心情和壞的心情,都會對身邊的人產生影響。這是最簡單也是最直觀的體驗,你難道沒有這種體驗?”
白曉楊坐直了身子,說:“姐姐,你這麼說吧,好像還真是這麼回事了哈!難道真的有誰在背後擺你的龍門陣?”
佘詩韻卻笑了說:“我也是信口開河地說說罷了,你倒是當起真來了,嗬嗬……沒有人會在背後擺我的龍門陣的。我在曾經的那個熟悉的世界裏已經消失了那麼久了,誰還會記起我這麼一個渺小的人物?”
白曉楊說:“姐姐,你這是謙虛吧?我知道姐姐原來絕對是一個不一般的人物。你曾經生活過的那個圈子裏,肯定還有關於你的傳說。”
佘詩韻笑道:“妹妹,你說話還真是古靈精怪的。不過姐姐我還真是愛聽這樣的話。嗬嗬……都這把年紀了,虛榮心還是這麼強,就愛聽好聽的,嗬嗬……”
這時,白曉楊抱住佘詩韻的肩膀說:“姐姐,你信不信,我可以把你的頭發變黑?”
佘詩韻說:“為什麼要把我的頭發變黑?”
“你的頭發如果變黑,起碼會顯得年輕十歲。你信不信?到時候你一定又會變成一個漂亮的姐姐。”白曉楊有幾分天真地說。
“姐姐現在不漂亮嗎?”佘詩韻說。
白曉楊輕輕地搖搖頭,說:“起碼我覺得你不該是現在這個樣子的。”
佘詩韻卻說:“算了,姐姐年輕過,經曆過,已經不渴望美麗漂亮這些湖光掠影的東西了。這一頭的白發,就算是對過去的一種紀念,所以你就別瞎操心了。”
聽佘詩韻這麼說,白曉楊頑皮地朝她擠眉眨眼地撇了一下嘴,嘟噥了一句:“沒勁!年紀輕輕的,說話就有那麼重的滄桑味兒了。”
佘詩韻親昵地將白曉楊朝身邊攏了攏,臉熨貼著白曉楊的臉。
“今晚的月色一定很好,妹妹,我們出去賞月怎麼樣?”佘詩韻突然來了別樣的興趣。
一聽佘詩韻這麼說,白曉楊立刻附和道:“好啊!反正睡不著。”
兩個女人說著便起身穿衣下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