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許招娣,隻能打碎牙往肚子裏咽,笑得比哭還難看的點點頭,“好。姐姐盡管放心交給我,我一定辦得漂漂亮亮,滴水不漏。”
她說完,扭頭看向還呆站著的喻知微,目光轉冷,“喻娘子,別怪我,要怪就怪你自己命比紙薄,卻心比天高,非要恬不知恥的招惹都護和殿下!”
所有人全都散去,隻剩喻知微僵硬在原地。
這段時間,她有一口氣堵在心頭,一直想要個答案。
就在剛剛,她等到了答案!
她之前所猜沒有錯,李熠身患隱疾,因偵案與她相遇,便故意親近她、撩撥她、利用她克服自己的隱疾。
如今,他的隱疾已克服一二,陛下又有意給他賜婚雲霞,那她便毫無用處,可以棄之如敝履。
是以,當著眾人,他可以完全不顧她的顏麵。
人人皆道李熠冷血無情,她還誤以為隻有自己看透他溫柔多情的真實一麵,結果隻是他為蒙蔽她一人的演戲。
對於真相,她早有預料,但沒想到,心髒會疼得這般厲害。
原來她對他的動心,不隻是一點點兒。
雲霞同許招娣的冷嘲熱諷,對於墜入冰窟的喻知微來說,根本不算什麼,她一點都不在意。
隻是覺得周圍的喧囂,令她頭暈得厲害。
這場宴會,她這個角色的戲份已經結束,也該退場了。
王員外給的兩錠金子,足夠她同脆桃離京前往洛陽,隻是之後的日子,要過得苦寒一些。
既然已下定決心,今日回去後便收拾東西,明日同大伯三叔兩家過完中秋,她便徹底離開這個消磨掉她所有美好回憶的繁華京城。
頭暈得厲害,向前邁步的喻知微,身子有些打晃,眼前也陣陣發花。
她勉強能辨別出不遠處有個月亮門,便強撐著朝那處走去。
月亮門後,有兩名男子正鬼鬼祟祟的探頭探腦,在看到喻知微迎麵走過來時,全都露出猥瑣笑容,摩拳擦掌。
其中一個老鼠須的瘦小男子舔舔嘴唇,“兄弟,這妞長得可真不錯,今日你我真是天大的好福氣。不過這妞當真隻是個賤民,上了她,不會惹出亂子?”
另一男子嘿嘿笑著,“放心。這就是一個低賤的丫頭,仗著自己有幾分姿色,想來宴會釣金龜婿,可惜人家都嫌她出身低,沒人看得上。正好便宜了咱們兄弟兩個,盡管玩,絕對不會有問題。”
“那太好了。咱們兄弟倆可要好好樂嗬樂嗬!。”
“噓,小聲點,她過來了。記得,你捂住她的嘴,我抬她的腿,去角落那處的假山後。”
二人商定好了,便死死盯著一步步靠近月亮門的喻知微。
手扶額頭,腳步淩亂的喻知微,完全沒有意識到危險。
她一腳剛邁過月亮門,嘴就被人捂住,將她往角落處拖。
她驚恐瞪大眼,胡亂掙紮,雙腳亂蹬,結果腳下被絆了一下,踩到什麼東西,好像是人。
哪裏來的大膽狂徒,竟敢在皇子府中擄人?
恢複鎮定的喻知微,忙伸手掏自己衣袖,但她人被拖著,好半天才摸到袖口,手探進去,一把抽出銀質小刀,正要朝身後人刺出時,那人突然轉到她身前,將她往假山上一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