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捏的“咯咯”作響,我心中泛起陣陣殺意。
恍惚間我又聽見嬰兒的笑聲 ,充滿了童真使人心安。
不對,這笑聲?我瞬間清醒,想起在夢中自己竟然起了殺心,我就一陣後怕。
外麵已然一片昏暗,我看了看手機發現已是深夜,可任何信息,電話之類的都沒有。
剛才夢中張宸似乎沒有出現,而我夢到的又是那個令人心碎的場景,我心裏暗暗詫異。
亭子外麵,鬼嬰搖搖晃晃地走著。它沒有穿鞋,白白嫩嫩肉嘟嘟的腳踩在地上,一步步走的像喝醉了酒。
手裏提著一隻咬斷了脖子的雞,此時它已經吸食完了血液,揮舞著白嫩的小手隨手一甩把雞丟在地上。
那隻雞瞬間發黑腐爛,引得院子裏的狗“汪汪汪”叫個不停。
李桂英拿著手電走了出來,警惕地巡視了一圈,直到確定我還在,她才鬆了口氣。
扭頭看著地上的腐爛的雞和瘋狂叫著的狗咒罵著又折回了家中。
鬼嬰不住地笑著,搖搖晃晃地又走向了大門。
我張大嘴巴卻喊不出聲音,眼睜睜的看著它走遠。
我像泄氣了的皮球般耷拉著腦袋,我甚至想好了自己的墓地!
人影一閃,竟然是鍾夏,王淵出現了!他們兩人正借著微弱的路燈四處尋找,似乎想發現一些蛛絲馬跡。
我激動極了,手不停地拍著桌子卻一點聲音都沒有。
鬼嬰抱著李桂英家拴著的那隻狗走來,那隻狗已經沒了呼吸,靜靜地躺著。它又抱著那狗的脖子開始拚命吸食。
我就這樣坐著看著鍾夏王淵和鬼嬰,心裏全是期望,期望他們一個轉身就能看到我,或者是突然就聽到了我的聲音。
突然鬼嬰焦躁不安起來,它猛地抬起頭,睜著那雙大眼睛盯著門口,半晌突然甩開那隻狗,左右觀察了一圈之後它徑直撲向了我的懷裏。
孫大師接著出現,他右手還是執著那柄桃木劍,左手拿著一麵金色的法旗,眉頭緊鎖,穩步走了進來。
我才知道,鬼嬰是感覺到了孫大師的氣息才開始焦躁的。
王淵馬上來和他打了招呼。孫大師點頭示意後雙眼巡視四周,慢慢地四處查看。
當他看到地上腐爛的雞和狗,眉頭緊鎖,嘴裏開始念念有詞。
隨著他越念越快,他手中的法旗竟然慢慢變得大了起來,一轉眼,尖角竟然直直地指向我的方向。
孫大師順著法旗尖角看向我,眼神裏有著深深的疑問。
鍾夏興奮的聲音傳來,在招呼著孫大師和王淵過去,說是在前麵發現了線索。
我心裏一緊。
王淵躡手躡腳地跟著鍾夏向前方走去,孫大師站在亭子外麵死死地盯著我又看了一陣,突然法旗的尖角又朝向另一個方向。
孫大師一扭頭,跟著鍾夏王淵走了。
我感受著懷裏鬼嬰的冰冷,才知道原來孫大師也看不見我。
這種發現讓我的心情從剛才的滿懷希望瞬間跌落穀底。
我渾身顫抖。
而鬼嬰卻和剛才的緊張不同,此刻它悠閑地躺在我懷裏,把嘴上沾染的血全部擦在我的白色體恤上,然後無辜地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