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裏的屍體隻是簡單的用白布覆蓋著,偶爾也有一些是被丟進某個草率挖出的坑裏,隻有那麼一些極度“幸運”的是被完整地埋好,插上一塊爛木板當作墓碑。但更多的還是前兩者。
數量不少的烏鴉停駐在那些暴露的屍體上,猩紅的眸子詭異地凝視著緩緩駛過的車輛,並不懼怕他們,也完全沒有因此要飛走的意思,甚至還發出了幾聲淒厲地鴉鳴,那種感覺讓警惕在車窗旁的幾人有些難以言表的毛骨悚然。
“我情願被燒成灰灑向大海。”
某種程度上來說唐風的這一句話就足以反映眾人現在的心情,那種可怕的沉重感如同一塊粗糙滿是棱角的岩石壓痛著他們的心頭。
時間慢慢滑過,正午變成了黃昏,末世的冬季裏夜晚總是來得特別快,快得讓人有些不適應。
幸運的是他們趕在了入夜前到達了傳聞裏的那所軍事基地——泰岩軍事訓練基地……的外牆。是的,因為呈現在他們麵前的正是一圈有混凝土構築的高牆,高牆上構架著數個小型碉堡,朝著下方伸出一小截黑洞洞的冰冷槍管,在高牆外還將樹木盡數清理成一片空地,貼近高牆的鋪上通電的鐵絲網,而遠離高牆的則是一片幹幹淨淨,極度不正常的幹淨。
可能隻有他們現在所處的這一條有些坑窪的能容納兩輛卡車通行的水泥路才是唯一安全的地方,而說是安全如果能將那些指著他們的各種槍炮口全部挪開的話會更有說服力一點。
謹慎地走下車,唐風與忘憂跟在林濤的身後到了那圍牆之下。
唐風踏前一步,對著正城門的高台不卑不亢地高喊:“我們是聽到通訊來支援貴基地的玩家團體,我想這並不是一個東道主對待千裏迢迢趕來幫助他們的人的一種表達善意和禮貌的方法,對吧?”
上方似乎是一些高級人員正在商量什麼,靜待片刻之後,一個帶著軍帽身負一柄九環刀走近了高牆的牆垛,在醞釀了會兒詞句之後才對著唐風他們喊道:“我們非常感謝你們能前來協助我們,但是為了安全,我們要暫時收繳你們的武器,並且對你們的物資和車輛進行統一的管理,同時你們也必須接受我們的監管……”
“閉嘴!開什麼玩笑!”林濤已經一把打斷了對方的話,憤憤不平的拔出長劍,“說好聽說是我們可是來幫你們,說難聽點是你們在求我們!真以為我們不知道,如果你們自己能拿下還會給我們分一杯羹?!我們什麼東西都不會給你們!”
氣氛陡然再次變成冰冷,那些原本有些下移的槍管再一次集中到了他們的身上,那軍官也有些不悅,語氣難聽地說:“別敬酒不吃吃罰酒,你們這些自私自利的散人玩家懂什麼!既然不想來那就給我滾!”
“你……!”
林濤剛想說幾句狠話再離開,但是話還沒說出來就聽見了一陣令人心驚膽顫的刺耳金屬摩擦聲,還有一股震撼人心如同擂鼓一般的某種恐怖的超大功率發動機所釋放轟鳴。
轉身望去,那是一座侵占了兩條行車道的鋼鐵鑄造的可怕怪獸,四條帶著鋸齒的鉸接履帶如同絞肉機一般足以碾碎任何東西,兩門宛如深淵的巨大炮口僅僅是安靜地低俯就足以帶給任何人致命的震撼。
印有一麵紅星標誌的艙門被打開,一個矯健的身影躍出,那是一名可以稱得上美人的女子,嚴肅整齊的軍裝穿在她的身上能體現出一種特別的英姿颯爽,她不僅身材凹凸有致,還有著一股能引起男性征服欲的誘人高傲,不過她完美弧線的胸前那幾枚大名鼎鼎的勳章卻足以證明她的確有傲氣的資本,也足以能嚇退好多愚蠢的家夥。
“你們誰來給我解釋一下,”女軍官站在鋼板上,微揚起頭俯視著下方的眾人,聲音悅耳卻帶著十足的傲慢,“為什麼會有一些平民擋在這裏。”
在她話音剛落時,那個城門已經快速打開,裏麵急匆匆跑出一個人影,那正是此前在高台上和他們對峙的守城軍官,隻是他現在的樣子顯得很狼狽,完全沒去管唐風他們,幾乎是連滾帶爬地到了那女子“腳下”,不知道是激動還緊張地哆哆嗦嗦地說:“淩將軍!恭候您的大駕!今天狩獵的情況想必也是豐厚無比吧?”
“少拍馬屁!”淩將軍抬起修長的裹著黑絲襪的美腿蹬了蹬那滿諂媚笑容的守城軍官的臉,略顯嫌惡地看著他滿臉愉悅幸福的笑容,指著唐風等人,“他們是什麼情況?擋在路中間當路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