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我的處境……”紫韻哽咽道,“不是我想跟著他,是除了他,沒有人敢要我。他們都知道我是他的人,都知道我曾害過你,都知道你是皇上,所以,除了他,我沒有別的選擇。”
聽到紫韻的話,簡疏白微微蹙了眉。
他想起她說得那些過往,到底是有幾分動容的,但是,他有想到酒席上給嶽嘉怡的沉默,大約是給她難堪了,他要找到嶽嘉怡。
想到嶽嘉怡,對紫韻,簡疏白到底是淡了些。
“紫韻,我見郭正一對你應該也是有幾分情意的,不然不會娶你。既然……既然你已經是他的妻子,便好好的做他的棋子吧。”
聽到這話,紫韻一愣,卻是哀怨道,“皇上難道希望****看見紫韻此時這般樣子麼?”
聞言,簡疏白眉頭微皺,也不忍再打量她的模樣。隻是餘光看見她嘴角的血跡斜斜的一條,好像也劃過他的心裏。
“殿下,紫韻還有沒有機會回到你身邊?”紫韻仰著頭看著簡疏白,目光晶瑩。
簡疏白張了張口,卻發現自己竟然不能馬上應下來。
眼前的女子,可能是他曾經在乎過的人。然而,多了一個“過”字,一切都不同了。
“這個再說吧。”簡疏白往後退了一步,對紫韻客氣道:“你在這裏等著,我去找雲緋,讓她給你找身衣服來吧。你現在這樣子,確實不太好出去。”
紫韻張了張口,好像要說什麼,但到底是沒來得及說出口,隻是看著簡疏白轉身離開了視線。而她站在黑暗角落裏,像是再也走不出來了。
簡疏白回到酒席後,先找到雲緋,低聲說了自己的請求。因為酒席上人太多,雲緋沒有聽太明白,便跟著他再度離開酒席,才知道是怎麼回事。
雖然雲緋很討厭紫韻,但是今天比畢竟是大喜的日子,紫韻到底是個女子,郭正一要懲罰她是他們的事,可她不能容忍他們在自己的地盤上放肆。
俗話說得好,此山是我開,在山上砍了棵樹,即便是她討厭的樹,那也是和她作對。
於是,雲緋很爽快地找到了紫韻,將她領到自己的房間裏,找了套衣服給她換上。
在紫韻在屏風後麵換著衣服的時候,雲緋側對著屏風站著,看著窗外簡疏白離開的背影,淡淡地,卻語帶警告地說:“紫韻,之前和郭正一差點兒將我擄走的事,我可以不計較了,前提是,你不許再靠近我師兄一步。”
聽到雲緋的話,紫韻正在係著腰帶的手驀地一頓,一聲不吭。
對於紫韻的沉默,雲緋隻冷笑了一聲。
紫韻換好了衣服,就離開了房間,雲緋兀自收拾了下自己的房間,才跟著離開。
等到她再回到酒席的時候,看見的卻是一杯一杯給自己灌著酒的簡疏白,那模樣,快趕得上今天的正宗新郎官,周光遠了。
“師傅,怎麼回事?”雲緋走回原處坐下,低聲問著旁邊的溫衍。
溫衍回了她一個無奈地笑,“借酒消愁呢。”
“誒?就因為紫韻啊。”
雲緋斜對麵的兩個座位已經空了,看樣子,紫韻在回來後不久,就應該和郭正一離開了。紫韻一離開,簡疏白就開始借酒消愁,這目的不要太明顯好不好。
誰知道,溫衍卻搖了搖頭,告訴她:“好像不是。”
雲緋有些訝異:“那是因為誰?總不是因為我吧!”
溫衍挑了挑眉,道:“剛剛疏白去找過嶽家小姑娘了,結果人不在房間裏。他找了一圈都沒有找到,回來就這樣了。”
居然不是因為紫韻還是因為嶽嘉怡?
嘎?這真是一個讓人覺得費解的事情啊。
如果他真的更在乎嶽嘉怡一些的話,為什麼剛剛在嶽嘉怡向他表白的時候,他卻眼睜睜瞅著紫韻呢?
男人真是個奇怪的生物。
雲緋不由得看向溫衍,溫衍抬了抬手裏的酒杯,淡淡道:“別看我,我不知道。”
雲緋無奈聳肩。
眼看著簡疏白喝了一杯又一杯,雲緋扯了扯溫衍的袖子,低聲道:“師傅,師兄總這麼喝下去也不是個事兒吧?”
溫衍喝了一口酒,很隨意地回答:“別看我,我勸過。”
“師傅……”雲緋扶額,暗道:你這個師傅太不合格了!
到底是心疼師兄,雲緋看了看簡疏白喝得連自己都快不認識了,起身繞了過去,奪了簡疏白手裏的酒杯,斥責道:“喝這麼多,遲早會出事。”
簡疏白抬頭看向雲緋,眼神迷迷蒙蒙的,但好歹還是認出了是誰。他笑了一笑,晃著手道:“嗬,嗬嗬……已經……已經出事了……”
雲緋不知道他說的是什麼,就是看著他這樣子,自己心裏也不舒服,幹脆扔了手裏的酒杯,伸手去拉簡疏白。無奈簡疏白身為男子,又因為喝多了酒,身體又沉,一下子沒拉動,倒是連累地她也往前一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