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如果隻是發現陳馳和爾蘭又有了聯係,杜鵑大可以再用自己教她的方法,把陳馳拉回來,斷不可能就這般了解了自己的生命。
難不成是謀殺?
這麼想著,雲緋問了出來:“就因為這個所以她就自盡了?”
“不。”簡疏白接過話,“聽說,陳少夫人被人發現的屍身的時候,已經有孕在身了。聽說陳馳早就知道這件事。而她的手上,還握著一封陳馳親自寫的休書。”
雲緋眼皮一跳,忍不住抬手扶住額頭,忽然翻湧起來的痛楚堵塞了心頭。
她終於知道是什麼讓杜鵑心灰意冷至此。
先是杜鵑發現陳馳和爾蘭又滾到了一起,且還是在她剛剛有了身孕的時候,結果陳馳不僅不悔改,反而因為爾蘭,要休杜鵑。
“陳馳那混賬,忘記那日怎麼哭求著杜鵑回去了嗎?!”忍了又忍的雲緋終是把這句話說了出來。
她還記得那****去看杜鵑時,杜鵑滿眼的幸福;她亦記得前不久杜鵑差人告訴她,自己有了孩子,問她何時再去看看她事,那傳信的人語氣裏的欣喜。
這麼一個活生生的生命,就這樣沒了嗎?
不,是兩條生命。
簡疏白沉默,溫衍看著雲緋許久,輕輕地拍了拍她的手:“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雲緋,你應該奇怪,杜鵑在輕波閣跟你學到的,足以讓她對付一個爾蘭。而為什麼那爾蘭會突然翻身?為什麼她能讓陳馳給已經有了身孕的杜鵑擬上休書一封?”
溫衍這麼一說,兀自沉浸在悲傷裏的雲緋忽然腦中一動。
如果陳馳是在知道杜鵑有了身孕,而無法和她同房從而才去找爾蘭的話,那絕對不該因此休掉杜鵑。這件事裏,爾蘭到底充當了一個什麼角色?
“師傅。”雲緋忽然抬起眼,看著溫衍喚了一聲。
溫衍似乎了然:“想替杜鵑報仇?”
雲緋點了點頭,溫衍笑了笑,頷首。不久後,陳府傳出消息,說陳少夫人因為意外而亡。之後,陳府設了靈堂,供人上門吊唁。
這一日,雲緋換了一身素衣,想要去陳府。她站在簡疏白和溫衍麵前半天,想要他們陪著去,卻又不知如何開口。畢竟,杜鵑對她來說,是個朋友,可對於溫衍和簡疏白來說,不過是個認識的人而已。
正在她猶豫的時候,溫衍起了身,道:“為師換件衣服,隨你一起去。”
“師傅……”雲緋微微有些愣。
溫衍笑了笑,道:“不用太感激為師,為師是怕你待會忍不住捅了那個爾蘭一刀。捅殘了就算了,萬一捅死了,你師兄這王爺不知道靠不靠得住。”
雲緋抽了抽嘴角,覺得自己白感動了。
當雲緋和溫衍來到陳府的時候,老遠便見大幅的白色條幡四處飛舞,兩隻素白的燈籠懸掛在屋簷下。
兩人一前一後進了李府,隻見府中吊唁的人並不多,但每個人都是一臉惋惜,幾乎都為杜鵑的死而感到同情。
雲緋和溫衍先到了大廳上了香。站在大廳門口,雲緋見四周空蕩蕩的,連陳馳都沒看見,頓時氣上心頭,但她還是忍了忍,對溫衍說道:“師傅,陪我去杜鵑的房裏看看吧。”
溫衍點了點頭,陪著她找到管家說明來意,得了許可後往裏走。可兩人剛走沒多遠,忽然聽得後麵一把柔媚的嗓音傳了來,“杜鵑還真是不錯。死了都能勞動雲緋姑娘前來吊唁。”
雲緋頓步回首,見一個容貌嬌豔的女子亭亭玉立站在那兒,嘴角掛著嘲諷的笑。她的身上雖然穿著一身縞素,但雲緋眼尖地從她的衣袖領口間,看見隱隱露出的鮮豔顏色。
“怎麼?培養了一個杜鵑挽不回相公的心,雲緋姑娘就要親自出動了幺?”見雲緋不說話,那女子愈發笑得嘲諷,那模樣,要多傲氣便有多傲氣。
雲緋將她看了半天,忽然輕笑一聲,問到,“敢問這位……額,婦人?我應該認識你幺?”
瞧她一頭婦人髻,這麼喊該是沒錯吧?
誰知,那女子聞言一哽,臉色唰然一下變了。
雲緋無辜的眨眨眼,一旁的溫衍忍住笑,說:“愛徒,這位是爾蘭姑娘。”
溫衍忽然說話,讓爾蘭下意識抬頭看見,隻見溫衍雖一身白衣,卻難掩天人之姿,那眉目簡直和雲緋一般傾國傾城,不,或許比雲緋更甚。
爾蘭頓時就愣了,她聽說了雲緋的師傅來到金陵,卻從來沒有見過。就連陳馳娶她的那日,她也滿心都在陳馳身上,亦沒有看見這個傳說中冒了瑞王名諱的真?瑞王的師傅是這般的俊美無雙。
見爾蘭這麼直愣愣地看著溫衍,雲緋不樂意了,她笑著往前走了一步,笑著道,“哦,原來是爾蘭姑娘啊,我這記性不太好,還得師傅提醒才記得。不過你千萬不要多心,我師傅隻對兩類人記憶深刻,一類是極美之人,一類就是醜人多作怪那類。至於我嘛,在師傅眼裏也算不上極美,所以,你自己對號入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