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深掏出鑰匙,打開門,裏麵漆黑一片,沒有一個人。
他早已預料了這種情況,或者說,他早已習慣了。
開了燈,彎腰換了鞋,把鑰匙揣回兜裏往裏麵走去。在客廳沒有多加停留就上了樓,回了房間,房間門上有新貼的便利貼,上麵的字小而少,隻有幾個:出差幾周,照顧自己。
他熟練地伸手扯下了那張便利貼,打開門,把方方正正的便利貼折成了方方正正的小方塊丟進了垃圾桶,然後拿了睡衣進衛生間洗漱。
洗漱過後他做了會兒題就十二點半了,他打了個哈欠,偏頭看向床頭櫃上擺放的照片,上麵的女孩笑得溫婉柔美,陽光打在她的身上,很溫暖。
他冷了一晚上的臉溫和了一點,扯了扯嘴角,露出一點笑:“知道你想說什麼,放心,馬上就睡了。”
關了燈躺在床上,枕在雙手上,像是和人說話一般,祁深的聲音緩緩響起。
夜晚的寂靜襯得他的聲音更低緩、深沉。
“上次和你說的那個女孩你還記得嗎?今天段忘問我這個問題,其實也是我自己想知道的問題。”
暗夜裏,響起了幾聲笑的氣息。
“睡了,以後再跟你說。”
要是她真的在,估計會給他一拳,讓他別吊她胃口。
可是本來,就是他一個人的自言自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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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近期末,也漸進初冬,學校仍然堅持校服統一,所以除了張致凝可以穿衣自由之外所有人都是校服裏塞厚衣,個個都像圓球,除了祁深。
祁深長得瘦瘦高高的,裏麵穿了幾件都顯瘦,張致凝畏冷,盡管是初冬也穿上了薄一點的羽絨服,聽祁深講題的時候,忽然問了一句:“你穿了幾件啊?感覺穿的好少。”
祁深看了眼她縮在袖子裏的手,隻露出了粉嫩的指尖,也居然回答了她這個無聊的問題:“四件。”
張致凝有些新奇:“四件?怎麼感覺空蕩蕩的,不會全是短袖吧。”
這種煞筆問題,祁深忍了忍,也沒有忍住,沒有回答。段忘興致勃勃地轉過身插話:“你這就不知道了,老祁瘦得跟竹竿似的,裏麵就算四件全是毛衣也顯瘦。”
“竹竿?!這麼瘦。”
聽著她的驚呼,祁深已經無語了,這都信,段忘倒是胡言亂語後就立馬轉過身避難了,而張致凝的心思已經飄到了給他多吃長胖上了。
看她走神認真想事的樣子,祁深敲了敲她的額頭:“想什麼呢?斷網的話聽聽就是了,你還當真了?”
張致凝回神:“可是你看上去真的很瘦。”
祁深挑眉:“很瘦?那要不要我脫衣給你看看有沒有肉?”
許琪正回來,聽到這驚世駭俗的話,假作驚恐狀:“什麼?脫衣!你們都到這一步了?”
張致凝慌忙搖頭否認,紅蔓攀上耳廓麵頰。
祁深偏頭,這些人演技真是越發浮誇了:“許大班長可以壓製一下自己的本性嗎?你的人設呢?”
許琪若無其事地收了誇大的表演,坐下來,從善如流:“那不是聽到你的驚世之語一時失控嘛。”
祁深低頭繼續給張致凝講題,上課鈴卻在此時響了,張致凝隻好收好轉過去。
這節課是班主任的課,一節課下來後,班上都是渙散的目光和低垂的眼皮,老林掃了一圈,繼續說:“今天的內容就到這兒,再說個事,馬上就是校慶了,學校要舉辦一次校慶會,上麵要求每個班都必須出一個節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