課間操是大部分人都厭惡的流程，特別是在這種可以熱死人的天氣，要在烈日下做那樣羞恥的體操，最後還要繞著操場跑兩圈。通常課間操的音樂一響起就會伴隨著另一種聲音的崛起——哀嚎。
音樂聲起，一個班兩人並列往外跑，女生在前男生在後，秩序井然，但現實場麵一般是極其混亂的，總是推推搡搡下樓，還會穿插到其他班的隊伍裏。張致凝被推搡著差點摔倒，身體不受控製地往後一傾，卻沒有想象中的疼痛，一雙手從後麵扶住她，低沉而慵懶的聲音從頭頂傳來：“碰瓷麼？怎麼盡往我懷裏鑽？”
近距離的聲音低緩具有蠱惑力，張致凝緊張地咽了口唾沫。
周圍全是人，紛紛側目看著。
祁深的聲音帶著一絲笑意：“怎麼？在我懷裏很舒服嗎？還不想起來。”
張致凝連忙起來，雖然心裏在承認他剛才的話，但人家都這樣說了，也不好繼續再賴著。
她起來，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耳垂：“謝謝。”
祁深雙手插在褲兜裏，居高臨下地看著她：“不用謝。不過——”
她抬頭仰望著他，他很高，少年人已經很高了，大約高了她1.5顆頭，她默默地想著，同時聽著他的驚世駭俗的句子。
“雖然不收你錢，但我的懷抱還是不要再鑽了。畢竟，那麼多人都在想這個位置，一人來一次，我也吃不消。”
張致凝：“……”
轉身遠離這個滿嘴騷話的男人，順利到了操場上正確的位置，張致凝沒有學過這個學校的體操，所以隻能看著前麵的人跟著比劃。
她一邊劃著水，一邊偷瞄男生隊伍裏的祁深，計劃著一會兒的行動。
祁深在第一排，做的動作漫不經心的，看上去在劃水，但實際和正確動作一模一樣，隻是不太標準而已。
張致凝眯著眼笑，轉頭看到學生會檢查的同學站在她旁邊麵無表情地盯著她，張致凝笑不出來了，立馬正色繼續看著前麵的人做操。
做操過後就是跑操，跑操對於她來說並不算累，兩圈而已，她喜歡打羽毛球，體力好得很，跑完後解散，她跳起來找祁深的身影，跳了好一會兒才找到，可是和她隔了一段距離，中間了很多的人，大家都在無秩序地湧動著。
張致凝撥著人群，拚命向他的方向走去，可是人實在是太多了，一直到上樓她和他還是有一段距離，她有些著急，結果就是到了四樓人少了很多，她急忙跑上去，有些氣喘，忘記了這是在哪兒，叫住他：“祁深。”
祁深聞聲而停，他旁邊有幾個男生，好像都是七班的。
幾個人都一起回頭，張致凝有點不太好意思，但為了自己的“大計”，還是幾步追上了他。
幾個人位於四樓辦公室前的空地，臨著陽台圍欄。
祁深問：“有事？”
張致凝點點頭。周圍的人潮湧動，她抬頭看著他，認真地說：“我有點事想跟你說。”
幾個男生開始起哄，招來了旁邊的人的側目，張致凝紅著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