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姚睛全身寒毛豎起,雞皮疙瘩爬滿了全身。
她腳下是森森白骨!
這些天她一直都睡在十萬大墳上!
啊!
啊!
啊啊啊!
一抬頭就看見魔頭的驚嚇程度,簡直是無以言表。
獄深一進門就看見小東西一身水白紗裙仰著癱在床上,像是在看什麼,正想踏腳進去,卻不料她猛然起身,看著他一臉驚恐的樣子。
那日在大殿,見她雖然害怕,卻也沒這麼害怕吧?
還有,獄深對姚睛搬到這麼遠的地方有所不滿。
就這麼怕他?
他眼底猛地一沉,嗓音中帶了幾分冷意,“在看什麼?”
姚睛喉嚨發緊,下意識地把手中的黑皮小傳往身後藏了藏,“沒……沒,沒……什麼……”
睜著眼說瞎話?
“拿過來。” 魔頭的語氣更冷了。
姚睛的雞皮疙瘩還沒消下去,腦子裏瞬間都是對魔頭的陰影。
救命!這讓他看了,她會不會死啊!
但不讓他看,她更害怕,他控製不住脾氣,指頭一不小心用力,就給她戳死了。
她凡胎肉體的,可不禁戳啊啊啊——
麻得,這魔頭可真是陰晴不定。姚睛心想,明明那天看著還十分儒雅且貼心來著……
眼看著魔頭眉宇間的寒氣越來越冷,姚睛磨磨蹭蹭地把手裏的黑皮小傳遞過去。
獄深接過小傳,看到書名,眉宇間的寒氣散了些,不禁氣笑,
“就這麼想了解我?嗯?”
姚睛支支吾吾,姚睛不敢說話。
獄深看到她案前還一堆亂七八糟的書,粗略翻了翻,眉梢微揚,
“小三給的?”
姚睛猶豫了猶豫,連忙小雞啄米狀點頭。
——死道友不死貧道!
十萬大山裏狩獵的某窮某比,打了一聲巨大的噴嚏。
“阿嚏,是誰在罵俺?!”
獄深頗感意外,看來這一人一鳥相處得不錯,窮比把珍藏都拿出來了。
獄深轉身,抖了抖袖子,在案邊坐了下來。
姚睛抬眼悄咪咪地打量獄深,見他今日穿了一身精致星朗藍的長袍,領口袖口都鑲嵌著銀絲邊流雲紋的滾邊,腰間束著一條青色祥雲寬邊錦帶,一頭烏發束起,戴著頂牽著天藍晶石的銀冠,比那日那身更清朗俊秀、仙氣飄飄了些。
姚睛撇了撇嘴。
嘖,殺人的魔頭,挺臭美,真會打扮。
“搬到倚梅苑。”
姚睛正暗戳戳地唾罵魔頭,卻聽見他冷不丁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啥?
搬到倚梅苑?
不不不,這怎麼能行??!
“啊?不用了吧,我在這挺好的啊……哈哈哈哈哈?” 姚睛打哈哈。
獄深不說話,一雙黑眸散漫地看向她。
“……” 姚睛靈光乍現,“倚梅苑太久沒住人,應該還需要修繕吧!而且搬來搬去也太麻煩將冬大哥了!”
將冬?大哥?
獄深唇齒間琢磨了一下這幾個字,他的寵物什麼時候和將冬關係這麼好了?
見到他就怕得不行?
“誰說要將冬幫忙了?你自己去收拾修繕。” 獄深修長白皙的手指輕輕扣了扣梨花案板,以漫不經心、氣死人不償命的語氣開口。
“……” 姚睛深吸一口氣,擰了擰自己的後腰,一雙杏眸泛紅,“我這小胳膊小腿要收拾到什麼時候啊?”
獄深看她抬起露出來的一截雪白的胳膊,好像一掐就斷了,沉吟道,
“有道理。”
姚睛麵露喜色,“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