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火狼煙起
鴛鴦小字情
朱顏不覺秋已半
春水東流年複年
江山固,血成流
古來成王敗寇幾時休
惟願
開太平盛世,守山河錦繡
共譜一曲《燕宮長歌》
——嫮雲、昭華
驚蟄過後,春雷乍響。
烏雲翻卷,沉甸甸地壓在朝陽殿之上;驚雷陣陣,掩蓋了殿外哀嚎如歌的殺意。皇後趙氏姿容華貴,然額間終歸流露出一絲不可掩飾的疲倦。
嫮雲跪於殿中,時不時望著緊閉的殿門,想瞧清楚殿外的光景,趙氏突然出聲讓她周身一緊,細細聽著,果然是她最想知道的事情。
“當年初見,縱然你容顏尚未長成,可那雙眼睛實在是太像了,吾接你入宮賜你嫮雲之名,便是時刻提醒自己要視你如己出,以報你母親當年活命之恩,隻是天意不逢……”
趙氏望著殿門,一聲悶雷驚天而來,她搖了搖頭不再言語。
嫮雲急急地問道:“我母親?殿下認識母親嗎?她……”
“閨閣之時身有重疾,得你母親醫治痊愈,後來她離開趙府雲遊,便再也沒有見過了。將你帶入宮中後,吾也曾派人打聽找尋過,卻始終沒有任何音訊,吾便猜測或許她已離開了燕國。”
“母親她……叫什麼名字?”
“吾誠然不知。”
趙氏眸中愧疚之色明顯,便在此時,殿外一聲驚呼,兵器相撞之聲如在耳側,嫮雲壓下心中萬般思緒,重重叩拜而言:“朝陽殿失守且在片刻之間,殿下快些離開吧,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趙氏欣慰的笑著,亦如初見嫮雲時那如春風般溫暖的笑顏,她伸出手握住了嫮雲纖細的臂腕,將她扶了起來。
“殿下?”
“雲兒……你是個好孩子,這麼多年吾果然沒有白疼你,以後太子就交給你了,你且記住,他是太子,是燕宮未來的主君!”趙氏目光如炬,緊緊的盯著嫮雲,一字一句言道。
嫮雲下意識反握住趙氏冰冷的手,眸中噙滿了淚水,卻還是搖頭道:“不,太子年幼需要殿下教導護佑……”
“長姐如母!”趙氏打斷嫮雲,將她往朝陽殿後門推去,“吾悉心教導你這麼多年,華兒交給你再放心不過,記住吾今日所言,他是太子亦是主君!”
嫮雲被推到後門處,門外早有侍者等候,她抬頭瞥見趙氏神情中的果毅和期盼,似有千言萬語含在眸中,便知殿下心意已決。
嫮雲複又跪倒在地,行了大禮,“嫮雲自幼得殿下悉心照料,再生之恩無以為報,今生必事事以昭華為先,愛他、護他、助他,以昭華之樂而樂,以昭華之憂而憂,若違此誓,永墜閻羅!”
趙氏急忙扶起嫮雲,輕捂她的唇畔,淒楚愴然下擠出一絲笑意,與嫮雲言道:“我要你們都好好的,你們都是我的孩子,都要好好活著!”
因著這句話,嫮雲頓時珠淚漣漣,趙氏環抱住她,很快便鬆開了,一把將她推出殿外,嫮雲回頭看時,殿門已是緊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