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旁邊稍稍有點尷尬,一時不知道該如何是好,還是鄭老頭夠意思,哈哈,都別閑著啦,女兒,你去幫紫霞姑娘張羅張羅,把該搬的東西都搬過來,木侍衛,你也去看看你的住所,你那個兄弟現在應該也醒了。
說道超哥,我突然想起那家夥還昏著呢,我囑托紫霞幾句,就拜別老爺小姐向醫所匆匆走去。鄭家的醫所就在西院,平常下人們生了病都來這瞧,鄭家人丁興盛,下人眾多,所以這個醫所平常不斷有人來。
走進醫所,超哥已經醒了,躺在一張藤椅上,雙眼無神的望著門外,刀疤珊站在旁邊,小心的侍候著,醫所的幾個大夫對著刀疤珊指指點點,不知議論著什麼。見我進來,超哥立馬從藤椅彈了起來,兄弟,我問你個事,那個劉半仙是人是鬼,怎麼又活了過來?
他當時被你追到西涼河時,並未死掉,隻是中了毒才目光呆滯,後來被我師父救起,今天你見到的是人,不是鬼。
超哥深呼一口氣,聲音提高了幾個分貝,我就說嘛,大白天的怎麼會有鬼,再說,有鬼我也不怕,想我宋朝處事磊落,行的端坐的正,怎麼會害怕這些東西。。。哎,兄弟,你別走啊,我還沒說完呐。
見超哥沒事我就放心了,現在沒有心思聽他在這標榜自己,轉身向門外走去,這時還能聽到超哥的辯解,兄弟。。兄。。。我真不怕那個劉半仙,我。。。
西院是鄭家住人最多的地方,看起來多少有些雜亂。我讓管事去安排一下我的房間,管事十分殷勤的把我帶到西院深處的一個小宅,宅子門口有兩棵粗大的銀杏樹,枝葉繁茂,葉子下麵結了累累碩果。
我停下腳步看了一下這兩棵樹,據目測應該有幾百年的樹齡,管事看我注視著銀杏樹,不由插了兩句,木爺,這兩棵樹可有些年頭了,說起來還是太祖皇帝登基時賜給我們家老爺先祖的,到現在已經四百餘年,鄭家幾代人在朝為官,前前後後變化無盡,唯一不變的也隻剩下這兩棵樹,唉,人呐,活一輩子不容易,還不如做棵樹,清閑散淡。
見管事這般感慨,我也沒有多說,徑直走進房間,房間分一個大堂和一個內室,屋子雖說有點舊,但還算清雅幹淨,大堂中間擺著一張槐木的桌子,桌子周圍是幾個小圓凳,看起來十分討人愛。牆壁上掛了副對聯,年代已久,看不出是誰的手筆,但蒼勁的幾個大字卻很有韻味,上聯書:一朝雲雨蔭及鄭家子孫,下聯:千秋萬代全仰天子聖明。
從對聯的意思來看,這應該是鄭老爺的先人寫的,如此貴重的東西,竟然掛在這,真是不可思議。管事給我安排好,我就讓他退下了,關上房門,走到書桌旁,拿起筆飽蘸濃墨,我給這幅對聯寫了個橫批:臣恭帝尊。當時之見對聯沒有橫批,想都沒想,就隨手寫了一個掛在了牆上。
次日,我走出鄭家去附近的客棧找黑皮,在鄭家門口沒有碰到那個賣煙的老頭,看來今天他沒有出攤,正好找到黑皮後去拜會他一下,順便看看那個殺手大哥。
找個黑皮時,黑皮剛吃早餐,看我過來,黑皮匆忙招呼夥計加飯,讓我一塊,我揮手說,不必,我已經用過了。
黑皮猛扒兩口飯,差點嗆到,我在一旁勸誡,不用著急,慢慢吃。吃完早餐,黑皮把我帶進他的房間關上門,悄悄對我說,哥,我昨晚去摸了下情況,劉三和他兄弟各住一個小院,兩家來往不是很密切,我估計劉三怕連累他兄弟,有意疏遠,你看這事該怎麼辦?
沒事,照原計劃,我們去先去拜會他兄弟,等混熟了,還怕沒機會和劉三對上臉,走,我們現在就出發。
好,哥,我先去買點酒肉,這樣空著手去也顯不出咱們的誠意,你先走,我隨後就跟上。
那好,我走慢點,你快去快回。
唉,好嘞。黑皮應了一聲就匆匆跑出了客棧。
快到劉老頭的家門口時,黑皮提著酒肉趕了過來。我看看氣喘籲籲的黑皮,先歇會,待會我們再過去。黑皮搖搖頭,走吧,哥,我沒事。
看黑皮執意這麼說,我也沒有強求,走到劉老頭家門口,正想敲門,門嘎吱一聲開了,劉老頭背著煙草正想出門。
大叔,還記得在下嗎,鄭家門口的那個。
劉老頭遲疑了一下,哎呦喂,小夥子,可真是你啊,沒想到你還真會來老漢家做客,快,快進來。
大叔,你這煙草,我幫你拿吧,黑皮笑容滿麵的迎上去。
劉老頭看了看黑皮,這位小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