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聲音是如此的清脆響亮,力道是如此的勢大力沉,鐵杉本身就重量極大,再被人揮舞著劈下去之後,僅僅一下,估計就不下數百斤之力。粗若成人手臂的軍棍,直接陷進了邱天的衣物,陷進了肌肉裏麵。一絲清晰可見的軍棍印記,隱隱可見。
圍觀人的人群倒吸了一口涼氣,誰都能看出來,這是來真的了。更何況,是那個號稱“寒冰”的男人托蠻子,讓他做假,就好比天上沒有了太陽一樣讓人稀奇。
四大害,這次是真慘了。
“啪!啪!啪!”
無情的軍棍擊打四大害的聲音,就如同鍾聲一樣響起在眾人耳邊,聽著就滲得慌。隻不過短短的時間內,鮮血就從輕薄的衣物裏麵滲了出來,在陽光下,格外的刺眼。沒有人能夠想象,那些棍子下去,會有多疼。
到五十軍棍的時候,人群已經是散去了大半,他們不是不想看,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心裏硌得慌。
沒有慘叫,沒有悶哼,甚至連最輕微的眨眼都沒有。四大害幾個人,嘴角就噙著微笑,彼此笑著看著對方。在那沉悶的如喪鍾般的軍棍聲中,這樣的笑容,實在是太過另類和危險。仿佛那裏趴著的不是正在受懲罰的四個學子,而是即將要蘇醒的四頭凶獸。
就如同一個從未見過刀斧手殺人的人,看見刀斧劃過罪犯脖子那一刻,會不由自主的閉上眼睛一樣。那是因為,他們沒有過這樣的感受,也無法想象這樣的感受。未知的事物總是讓人恐懼,甚至不敢麵對,他們看不下去,隻能離開。
而留下來的,除了心理素質過硬或者某些心理變-態的家夥,就是一群想要看四大害到底能不能撐下一百軍棍。
“親娘哎,真尼瑪疼。”嘴上是笑著不能當孫子,可內心裏,第一次正真麵對這種粗暴的肉-體懲罰的邱天,簡直要淚奔了。他感覺自己的皮膚和肌肉,已經全部變成了粉末。一次次被捏合,又一次次被粉碎,就好像感覺有人拿小刀周而複始的割自己的肉,接著縫上,接著又割一樣。
托蠻子對於力道的掌控,實在是太過爐火純青了些,絲毫不傷及骨頭,可每一寸皮肉,都被他照顧的分毫不差。就連那些隱藏極深,稍不注意就會傷到肺腑的肌肉,他都不放過。這是真正的酷刑,邱天同學很詫異,自己到現在還沒昏迷過去。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十軍棍,二十軍棍,一百軍棍好像沒有盡頭一樣。
“含茵姐姐,我再也不理爺爺了,你說邱天哥哥,他們會不會被打死啊!”小藍天那精致的臉上,滿是淚水。根本不敢到跟前去,就是連聽,她也不敢聽,眼含淚花的說道。她實在是不像一個哈裏蘭的女人,太過柔軟善良了些。
相對之下,秦含茵好了許多,隻是看著那已經彙集成了小河,在陽光下散發著妖豔的紅色的鮮血,她的內心,卻是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衝擊。
“為什麼,為什麼,你們還能笑得出來?”
沒有人給她答案,相信多年過去以後,見證了執行過程的學子們也許會忘了這場懲罰。但陽光底下,四大害那燦爛的笑容,卻永遠留在了他們的心底。不管他們如何調皮搗蛋,如何劣跡斑斑,但他們,是真正的哈裏蘭人。
“能,他們一定能撐下去。”攥了攥拳頭,秦含茵仿佛給自己鼓勁一樣,堅定的說道。
因為他們,擁有陽光般燦爛的笑容,瀟灑,溫馨,一如兄弟的情誼,男子漢的友誼,震撼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