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有一點兒,沈蘭身上的陰氣太重了,和我躺在一個床上,那陰氣不停的蔓延過來,凍得我渾身直發抖,偏偏她還要握著我的手和我抱在一起。
“我以前和文軒在一起的時候,晚上就是這樣睡的,不過我們什麼都沒做,隻是抱著。”沈蘭說著,就把頭貼在了我的後背上,我不僅又打了一個哆嗦。
就這樣過了幾天,慢慢的我也適應了,其實仔細看的話,沈蘭還是挺漂亮挺活潑的一個女孩,隻可惜變成了鬼,要是個活人該多好,嗨,想什麼呢?是個活人我也不會愛上她,我心中隻有小靜。
到了第四天的時候,我突然就想起還有一件事沒做,我想去看看靳強的母親。
在接那個試煉任務的時候,要不是靳強,我也不可能順利的完成任務,我答應過他,有時間一定幫他去看看他的母親。
我把這事兒一說,沈蘭爽快的同意了。
“沒事,你該幹啥幹啥,隻要讓我跟在你身邊就行。”沈蘭說道,我頓時就覺得她是個善解人意的女鬼,於是當即就打車和她一起去了靳強的家。
我之前打聽過靳強家的住址,是在一個破舊的紡織廠家屬樓裏,這裏已經瀕臨拆遷,所以房租很便宜。
靳強死了之後,家裏就隻剩下了他老母親。
讓我沒想到的是,靳強的老母親都已經六七十歲了,竟然還經營著一家小包子店,就在家屬樓外麵的一間門麵房,很小很破舊的一間門麵房,上麵掛著個牌子,寫著‘周家包子鋪’幾個大字。
不過我們走到包子鋪門口的時候,聽到裏麵吵吵嚷嚷,傳來幾個男人粗暴的嗬斥聲還有一個老婦人的哭聲。
我頓時意識到不妙,趕緊就拉著沈蘭跑進了包子鋪,結果一看,有四五個流裏流氣的小青年,正圍著一個穿著樸素,腰間係著圍裙的老婦人罵罵咧咧。
其中一個染著一頭黃毛的小青年指著老夫人罵道:“欠賬還錢天經地義,老家夥你別在這給我胡攪蠻纏,你兒子靳強欠我們的錢,趕緊的給我還了,不然我就把你的包子店給砸了。”
說著那黃毛竟然一腳就把其中一張桌子給踹翻在地。
“媽的,別以為你兒子死了,這賬就能賴掉了,我們這可是人死債不死,他死了就由你來還,你要是死了,我就把你們倆的屍體賣了,死了也得把錢給我還上。”
那老婦人一臉苦相,身體顫顫巍巍。
“小夥子,你們幾個行行好,再給幾天的時間吧,我已經在努力的賣包子了,我會把錢還上的。”
“我呸,就你這包子能賣幾個錢?你讓我們等到猴年馬月?媽的,開什麼包子店呢?把這包子店給我砸了,然後把這個老東西給我抓走,看她身上有什麼能賣的?肝啊腎啊眼角膜啊,凡是能用的全都給我扒啦掉。”
說著那幾個小青年就對著包子店一通亂砸,然後有兩個人又抓著那老婦人就要朝外麵走,我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大吼了一聲:“給我住手。”
聽到我的聲音,幾個小青年頓時愣住了,轉頭看著我。
“你誰呀你?別多管閑事啊。”
我走了過去,說道:“把這老人家給放開,靳強是真的欠你們錢嗎?如果是真的,我替他還。”
“嗬,你替他還?好大的口氣啊,你知道他欠我們多少錢嗎?三十萬,額不,加上昨天和今天的利息,三十二萬。”黃毛十分囂張的說道。
我的眉頭皺了起來,這一聽就是高利貸,高的沒邊兒了,兩天的利息就二萬。
靳強的母親並不認識我,她對著我哭喊道:“小夥子,這事兒你別管,你也管不了,我兒子借的是高利貸,一開始隻是借二萬塊錢給我看病,沒多久就利滾利滾到了十幾萬,到現在已經三十多萬了,我兒子死了,隻剩我這把老骨頭我也不怕,隨他們折騰了。”
我頓時感到心酸,也忽然明白靳強為什麼會接陰司殿的那個試煉任務,是為了賺錢還高利貸,隻可惜他沒能完成任務,還丟了性命。
要不是被這幫放高利貸的家夥逼的,靳強也不可能接下那個試煉任務,也不可能死,說到底是被他們逼死的。
我頓時氣憤不已。
沈蘭飄到了我的身邊說道:“這幫人太可惡了,放高利貸不知道逼死了多少人,這錢你不能還,還了之後他們會更加的囂張,更加的害人。”
見我沒說話,那黃毛兒對著我說道:“嘿,你不是要替靳強還錢嗎?來呀,拿錢來呀,三十二萬一分都不能少,你要是還不了,我就把這包子鋪給砸了,再把這個老東西給帶走。”
我慢慢的邁步走到了黃毛的身邊,然後說道:“還錢可以,當初靳強借了你們兩萬,我隻還兩萬,你們趕緊給我滾,不然的話……”
“嘿,你找死呢?哥幾個,給我打。”黃毛一聲怒吼,那幾個小青年立刻就朝著我圍了過來。
看來今天打架是在所難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