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顏望著不斷下落的短刀,看其走向,竟不是對準之前的咽喉,而是胸前心髒的位置,雙眸之中古井無波,然她緊緊握拳的雙手顯示著其內心的緊張與不甘。
“拓拔羽——”在短刀靠近的瞬間,她忽然高聲喝道,使他為之驚詫,手上的動作便為之一頓。
她燦爛一笑,靠近拓拔的右手猛然抬起,落明粉刹那扔出,他雖然迅速躲避,然而還是受到了影響,包括其周身的親兵同樣暫時失明、失聰。
而那汙女因所站的方位不同,並未受其影響,看到她轉身便逃,冷哼著:“將她給我拿下,死活不論!”
一聲令下,百步之外的數十萬大軍同時出動,奔跑的腳步踏在地麵,傳來轟隆隆的嗡鳴,她沒有回首,隻拚命的向城門跑去。
淩豐早在她動手的刹那飛落城牆,快速來到她的身邊,拉著她不斷向城門靠近;嶽軍則吩咐弓箭手不斷放箭,以掩護兩人可以安然脫身。
然敵人太多,弓箭手即便放箭的速度再快,也無法徹底的阻擋數十萬大軍;且拓拔羽片放便恢複了正常,縱馬疾馳,於兩人抵達城牆之下的瞬間成功阻攔,並將二人緊緊包圍。
“之前信誓旦旦地說不怕死,卻在死亡的一刻逃走,這便是你的勇氣?”
“拓拔將軍威名遠播,如今看來不過爾爾!試問這個世上有哪個人願意甘心赴死?我若不搏一搏就被你殺死,豈不是對不起我朝聖上力排眾議封我的郡君之名?”
“伶牙俐齒!如今本將軍倒要看你如何逃走!”他說著接過親兵遞過來的弓箭,於她五十米之外彎弓搭箭,箭矢還未離弦,便已經感受到了其上傳出的鋒利之芒。
她不甘心的咬了咬唇,就這樣死掉嗎?那這一世豈不是白回來了?思及此,她於懷中拿出最後一包落明粉,向圍困著她的安南敵軍揚了下去,而後拉著淩豐衝入敵軍之中,在後者不斷地斬殺之中,一條血路出現在他們的麵前,然不論跑出多遠,她都能夠感覺到那箭矢的鋒芒。
咻——
某一刻,身後傳來弓箭的嗡鳴、箭矢的狂叫,她不甘心,卻又不得不麵對現實地想:從這聲響之中便知拓拔羽的武功定然極高,且這一箭用了十足的力,以淩豐的功力定然接之不住。
鏗——噗嗤——
果然,淩豐提劍而上,然其利劍剛觸碰到箭矢便被其上包裹的內力彈開,頓時一口鮮血不受控製的吐出,整個人也被拋向高空,而那箭矢來勢不減,旋轉著直奔她的眉心。
努力過了,拚搏過了,雖然仍舊不甘心,雖然仍舊遺憾,但好在無悔這一生。她暗自低語,緩緩閉上了雙眼。
嗤——
刹那間,耳邊傳來了箭矢穿透**的聲音,身體也隨之飛向高空,她苦澀的扯著嘴角,想著到底是死了兩次的人,第三次死亡,心中的痛竟淹沒了**的疼痛,這樣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