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女人身材真好。
我是說,我喜歡來自波斯一帶的女人。她們比中土的女人更懂得賣弄風姿,穿著露出肚臍的性感著裝,盡情展露著上天賦予自己的魅力,獨領風騷,並相信這是美的體現,而不引以為罪惡。
我也羨慕纏在她身上的那條罕見的毒蟒,想象著自己像粗俗的將領對平民們常做的一樣,對它呼喝:“喂,滾開小子!你腳下的土地現在歸我了。”
但我目前隻是個高級皇家鬥士,還不是將軍,雖然我相信升值的日子不會太遙遠。
我現在目不轉睛地盯著她,希望她也能注意到穿著北歐墨綠色硬愷的我是這樣的英俊帥氣,希望她能注意到我腰間長劍上鑲嵌的皇家寶石。
可是她卻始終眯起他那蕩人心神的眼睛緊緊盯住我身旁的六等將軍,盯住他手裏擺弄著的兩枚官方金幣。
胡韜將軍也眯著他那近乎猥褻的眼睛,賊視著美麗的她,肥胖的臉上露出自恃風liu的笑意,隻是偶爾瞥一眼那條毒蟒,這滑稽的笑意才會有所收斂。
他想必也聯想到了我們剛剛經受過的任務。
那是去極北的沙俄一帶調查傳說中的異獸——大蛇王。
極北方冰封千裏,一望無垠,我們騎著戰龍,連飛了兩日,才在一片荒原之中找到了那個相傳的一位大蛇王目擊者居住的村落。
這位目擊者比我們想象中的更為消瘦頹廢,而且病入膏肓。當胡韜向他詢問三年前目擊異獸的經過時,我可以清楚地感覺到他全身的骨骼都在顫抖、撞擊,咯咯作響。
由於他始終恐懼得說不出話,我們隻好向當地的長者詢問有關大蛇王的傳說。
談話期間,這些絡腮胡子的長者也表現得極其不安。
他們告訴我們,據這個村裏世代流傳的《告後世書》碑文上記載,在這廣闊的冰川雪原上,有一種名為大蛇王的上古異獸。所以叫做大蛇王,是因為它出現過的地方,總會爬滿毒蛇,據傳是四周的毒蛇前來朝聖,其實這怪物真正長成什麼樣子,是否真是一條巨蛇,至今仍是個未解開的謎。
大蛇王身上帶有大疫,相傳隻要人見到它,即便是背影,也會身染不治重病,頃刻即斃。而如果某個不幸的人被它看到了,就會立刻發瘋發狂,殘害自我致死。
聽到這些傳說後,胡韜也顯得有些不安了,他所以加入皇家異獸調研團,主要是看中了這項工作不會像其他鬥士那樣在戰場上廝殺,而如果不做鬥士,他所學的戰鬥本領就將無所適從。他有老婆孩子,他怕死。
隨後的幾天裏,我們騎著各自的龍,在四周的茫茫雪野裏轉了幾圈,正如預料的一樣,毫無收獲。
正當我們決定離開的時候,村民通知我們,那位目擊者已經到了彌留之際,趁著死亡來臨前的回光返照,他決定告訴我們三年前他的遭遇。
“那時候……我們……一共……三十名獵……戶,”他顫抖著極度凹陷的下巴,吃力的說:“我們去……追捕……一隻……傷了人……的巨型野豬……”
“當晚……我們……搭起帳……棚……我去找……水……”
那個時候是夏季,並不是到處都有可以融成水的幹淨的雪。
“當我回……來……我並沒……見到……大蛇王……我隻……看見……好多的蛇……一萬條……兩萬條……十萬條……二十萬……”
看來當時大蛇王已經離開了。
“同伴……都……死了……死的……慘不忍……睹……死屍……被蛇……蠶……食……”
“我恐懼……極了……連夜跑……回了……家……”
“我以為……我沒看見它……我可以不……死……可是……可是……我養了……三年……病……最終……還是……逃不掉……”
枯瘦如柴的他再無法說下去了,似乎最後的生命也隨同口水一起流出身體。
當時我的手心裏也不禁滿是汗水,胡韜更不知有多麼的驚懼,一向紅潤的臉龐已經全無血色。
他作為頭領,草草地結束了我們的調查任務,決定以事件久遠,無從查證回複上級。
他正要把回複報告綁在蝙蝠的腿上,忽然接到了上級的飛鷹信件通知,讓我們放棄手頭的調查任務,急速趕回中土,到南海之浜的潯城去接受新的使命。